不早了睡吧？

深夜卧房，二人先后沐浴更衣，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榻上。

就在程熙面前，好丢脸！

“大个儿你终于回来了！”板凳哭诉。

“我明日就要交账！不交账，所有工钱都发不了！”木料场东家。工人们一听，立刻往前一挤，占据关键位置！

时日去，他们数度相聚分离又重逢，他们不断变化着，可有个东西一直没变，而且还越来越深。

他的心顿时就化了，也了，浑再次冒汗，嘴唇哆哆嗦嗦上碰着，结巴：“怎、怎怎么了……”

但是否还是要说关键的话确认一？

小灯静燃，烛火哔剥。

桌上晕黄的灯光与屋角盆中的白芍药亦相映生辉，笼罩温柔好的光泽。

突然，门板被啪啪啪地疯狂敲响！

二人大愣，程熙走去将门打开一条小，刚问了句“哪位”，门扇便“哗”地一被行推开，板凳、阿玉、木料场东家并几个工人、私塾先生并几名学生同时冲来，合力住程熙，将他往外拉！

他红着脖掉冲侧门往小院跑，唯留一句崩溃的“不要跟过来”在公堂上飘。

程熙是君，一定很在意这些。

“我急一些！后日就要开新课了！课本还未抄好！”私塾先生拉扯着。

他使劲儿苦思冥想，突然上“嘭”地一声，他吓了一，以为脑袋真地被想破了，连忙双手抱住，又急慌慌地在上一通乱抓，抓到了再次掉落的官帽，才反应过来是发彻底散了。

越纠结就越沉默，越沉默就越纠结！再这样去，他就要发疯了！

“喂

就真地太幸福了。

过来一起睡？

这样会不会太主动了？

其实自己也很在意，毕竟如果、如果能听到程熙亲对他说那两个字，甚至那一个字……

“……啊、啊？！”他怔怔地抬，只见程熙坐在灯，仿佛沐浴着这个世上最好的光芒，英俊的眉极尽温柔。

该说儿什么？

……

留书上的“很混乱”是什么意思？

心怦怦怦怦地狂，在这空旷寂静的公堂上简直是震耳聋的声响，好像一刻就要从嗓里蹦来了！

夏焉不上不漫天胡地地想着，忽听前方传来一声低而又低却又响彻寰宇的呼唤——

你最近去哪里了？

他意识扭看别，只用余光涵括着程熙的影。

“有救了有救了！我手上将近一百张单呢！”阿玉喜不自胜！

“焉儿。”

他这才真切地意识到，如今距离程熙病愈不辞而别虽只有不到十日，但距离程熙从青州调职归来后那段他们在中一起学的日，已过去了将近一年，而距离他们和离分别则是三年，再往远说，距离暮时节晴溪河上捡拾金钗的初次相遇，满打满算已快四年了。

夏焉莹白的双脚搭在一起，角低垂，反复思索——

夏焉搅着双手垂站着，双脚不安分地轻动，他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对程熙说，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可却不知该从哪句开始。

然而终究还是要相对。

程熙起向他走来，目光深而执着，夏焉呼一滞，觉得就是这一刻了！

可他们已经……应当就是到渠成的那种关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