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胧带二番队围堵在上来的路。

        经过上次和松阳的短暂相聚，杉显然已经从松阳的选择中猜到些什么，又或者是从某个叛逃的小乌鸦中得知了什么，在胧以奈落首领的装束行至他面前时，仅有的那只右投来的神除了一成不变的厌恶、仇视，还带着一种胧并不陌生的鄙夷。

        ――那是在他与赋予自己新生与存活于世的意义的神明相遇之前，作为既可以被随意买卖、也可以被随便打骂的仆时最常见到的神。

        被奈落众包围，让数把足以压断脊骨的沉重禅杖压制在地动弹不得的紫发男人以这个神冷笑着说：“懦夫。”

        ……其实相比那个叫坂田银时的男人，这三年间，胧听到松阳对被她送奈落的小狱卒主动提起杉晋助这个名字的次数并不多，一般是那孩问起，她才会稍微多说几句。

        （晋助吗？嗯，是个好孩喔，不过这孩第一次来私塾时真是吓了我一呢，突然就带一把竹刀上门来气势汹汹地指着我说‘吉田松阳，我要挑战你！’，我都还没说什么，倒是银时气呼呼地冲上去就往人家脑壳上来一把他敲晕了，对吧？他们俩很好笑吧？）

        （啊，那孩和银时不一样，他有家人，是士族来着，但是他的家人……唔，总之人类之中也有不少会伤害至亲的存在呢。没事啦，骸不用担心我，我没有不开心。）

        （不过，晋助可一都没有那种傲气凌人的少爷架喔，他真的又乖，又听话，又贴心，就是平常会有恪守礼节过呢，为人世多少有一筋，一旦犯起倔来会让人有疼啦，这可算不上什么缺，那孩绝对是一名的小武士喔。嗯，我也很喜那孩的，和喜银时一样喜喔。）

        原来如此。生来活在阳光、位居人上、不曾泥足深陷，更不曾被践踏如尘埃。

        因此方可我行我素不顾一切不计后果，光明正大地贯彻自己心中的守护之，又能无知无畏地向世间宣失败后的满腔愤怒和不甘。

        “那又如何呢？”对着这个神，胧听见自己的嗓音冷静得可怕。

        “老师最后还是选择了我，不是你们，更不可能是你，老师抛你回来，是因为老师愿意回到我边，愿意为了我留在奈落，她本不需要你一厢愿去带她离开，由始至终不过是你自作多，还不明白吗？”

        他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对方面越来越狰狞，在被激怒的紫发男人发凶兽般的骇人怒吼并快要挣脱禁锢时，他袖里的数发淬剧毒的千本已尽数扎中对方的要害。

        把中毒昏迷的紫发男人扔奈落总的地界后，胧若无其事地回到首领屋敷，只知他此行是任务的松阳一无所知地迎接了他。

        “……胧受伤了吗？”她大概注意到了自己僧衣上属于那个男人的血，“袖那里有……”但胧知她并不会过问这次任务的容。

        那双注视着他的淡绿眸中，满满只装着对他一个人的担忧，映的影也只有他一个人。

        那一晚过后，他的老师不仅没有如他所恐惧的那般厌弃他，甚至丝毫没有要责怪自己对她犯的那桩明明不可饶恕的重罪的意图。

        甚至于在自己第二天羞愧于面对她而再次试图回避她时，主动来到他面前，在他颤抖着音调语无次地要跪歉时，用那双柔温的白皙手臂拥抱了自己，温柔地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他并没有错什么、不论什么都没有错。

        ――现在，他的老师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