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劫狱的计划都想好了。”闷在颈侧的嘟囔声听上去说不的委屈,“都打算发简讯通知伊丽莎白——啊。”语调又变成带一小小的雀跃,“伊丽莎白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哦,松太郎先生还没见过他,等和银时碰上面,我再带松太郎先生去见伊丽莎白。”
一想到要分别,心里一酸,习惯拿又柔又的嗓音哄他,“抱歉抱歉,只是去一边接了个电话,因为突然有要紧事,唔……”
思索着告别的措辞,她还没提,桂就心有灵犀似地,闷声闷气地开:“松太郎先生是要走了吗?”
明明日复一日等了这么久,明明那么想要再见到她……
“喂!银时!在不在啊喂!有没有人见过万事屋的坂田银时啊!”
那个映在昏暗灯光的影,旁空空落落的只有脚拖长的影,莫名散发一种被抛的孤寂,看得松阳一阵揪心。
次……不,不能再有次,也不会再有次了吧。
“还以为松太郎先生又被抓走了……”
——这是不老不死的非人之永远无法拥有的生而为人的幸福。
“嘛,总之松太郎先生用不着担心他啦,那家伙可是一直都有在努力生活着哦,一直都非常努力、非常努力地……等松太郎先生见到他就明白啦——真是的!那家伙到底跑去哪里了啊,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在时隔十二年终于能再和老师……
着偶尔路过的几个行人怪异的神,桂一遍又一遍喊到嗓都有些嘶哑,松阳见他这样,着实心疼不已。
“抱歉,我……”
说着,松阳犹豫了一会儿,又轻声,“我看到啦,和我想象的一样,桂先生果然是个非常可靠的领导者喔。”
不知陪执着的长发学生一路跑了多久多远、被多少遵纪守法的心市民追了多少次,直到天完全黑透,他们总算是把歌舞伎町到临海的品川区沿途所有酒馆和帕青哥店都找过一遍。
看时间太晚,她正想借此跟对方提议不如先回去,那台沉寂一午的手机这时却在袋里震动起来。见桂注意力暂时不在自己这边,松阳迅速闪藏拐角打开手机,便看到土方给自己发了一条“归队,城”的简短讯息。
“嗯……有急事。”
他仿佛有什么很迫切的理由,一定要赶在今日把人找来,眉目间的焦躁逐渐肉可见。最后甚至都无计可施到爬上街边一辆货车的车,面向夜间没什么人的街双手喇叭状。
音量弱了去,黑长发的脑袋适时扭开了一,因此松阳没能看见他脸上那个有些焦虑,又有些难过的表。
乍一看有没没脑,但结合真选组的工作容,松阳大致理解了这条简讯的意思,看来自己待在小太郎这边的时候,真选组的其他人是去了江城例行守城。
所以说,真的不会有人来抓走她啊……松阳哭笑不得地顺顺他的黑长直。
可到底还是没找到那个偏偏在今日不知去向的银发学生,松阳也不知这孩在执着什么。
——欸?为什么是又?
“说好要加桂先生的攘夷事业,所以我理完事之后很快就会再来见桂先生的呀,等到次见面时,桂先生再把重要的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吧。”
他像是深陷在某种消沉的绪里。松阳忙走到他跟前唤他,桂闻声猛地抬,漆黑的大睛怔怔望了她一会儿,突然就将她用力一把拥怀里,羽织衣袖的两条长胳膊绷紧肌肉死死箍住她的腰。
深深叹气,松阳敛了敛心神走来,就望见桂已经从车上来,正杵在路灯边一言不发地低垂着脑袋。
只是仿佛有所顾虑,一时间复杂难言的神,话说一半咽了回去,又变回那副活力满满的模样。
时间不可抵抗地逝着,天渐渐暗了来,沿路街灯一盏盏亮起。这条街到夜晚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随可见最平凡的、最普通的、顺着时间的长河安稳前行由生到死的人类。
……当然可以装作没看见这条简讯,只是再继续和这孩相去,自己恐怕会……
“……不能再多待一会儿吗?”
“……次吗。”腰被抱得更紧了,“我
”
“桂先生?”
正如自己一直以来所期待的那样,这些曾给予自己温和希望的小小武士们,都会成长为无比、灵魂无比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