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不好还会丢工作……因为这是我的失误，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给别人了。

        “没错，菲尔，这都是你的错。”她刻薄地微笑着，“我已经非常忍耐你了，但你还是这么……蠢得无可救药。”

        我也顾不得什么面了，几乎贴在玻璃上，向半截都离开房间的她大声呼喊：“非常抱歉，好吗？是我的错！但你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改正，拜托，我不能搞砸我的工作！”

        她不耐烦地转过：“你声声说着工作，它真就那么重要吗？”

        “你不明白，现在正是我的机会，我没有搞砸的余地，如果我不能把报完成……”我恳求着，“不仅是我，我的家庭都会受影响。我们现在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关我什么事？你要付不起你那级别墅的电费了吗？我不想再重复我自己说的话，但你为什么还觉得我在意你今晚是不是能吃起级法餐？我连这些人的生命都不关心。”她用目光我面前的一沓照片。

        “为什么我跟你就讲不通呢？！”我愤怒地叫起来，“现在可不是――”

        她放声大笑起来。

        “天哪，菲尔，你真的一儿都不知自己有多蠢。搞不清境的不是我，是你。”她在门笑完了，重新回到房间坐了来，一副要好好跟我辩论的架势，“你又蠢又傲慢。想想吧，看看你的笔记，看看你的报，从到尾，你都试图把我你建构的那个框架里。你想尽办法让我看起来是一个无冷血又缺恋父的女杀手――我确实是，但――”她停，思考着措辞，“你对我的想象和期待是什么样，跟我完全没有关系，你能明白吗？我就是我，不是你观察的对象，也不是你笔的角。你先据你的经验预设了一个你认为我该有的形象，然后你再曲解我的故事，好把这个形象卖给更多人――”

        “我没有曲解――”

        她伸一手指示意我安静：“而当你发现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当你发现我对于你不是客与主，而是主与主时，你就不舒服了。你看，你刚才还在试图和我‘讲通’什么东西，好像你是老师我是学生、你是父亲我是女儿，所以我必须倾听一样。你觉得我挑战了你的权威吗？你觉得我就应该乖乖坐好，让你任意从我上采摘走你需要的剧本素材吗？”

        我想试着理解她的话，但在紧张和焦急中我的思考变得迟缓，只是意识地接过她的话：“你误会了……或许你是这样想，但我绝对没有这种意思。我一直希望我们于一个平等的状态。”

        “噢，你扯谎真是张就来。”她讥笑，“得了吧，菲尔，你从第一次见面就拿我当一个笼里的小动，被法律剪掉爪的小女人。因为那些凶杀案没发生在你上，所以你，还要你的编辑和所有叫好的观众，都只是在看恐怖片而已，我知你本不关心我的心是什么样的。你有阅历有资历，有比我更机灵的一张嘴，况且我还被关在这扇玻璃背后，你自然觉得你占尽了优势，而我竟然不顺着你的意合你，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你胡说――”

        “看，看，你又开始了！你真的没有注意到你总是在给我的行为定义，好像我还没有你懂我自己似的？你以为你有优势，因为你比我有更多关于外界的信息。不是这样的。我给你举个例吧――”

        她双手托腮，眯着睛笑嘻嘻地望着我。这表让我心一紧，我的深升起一阵震动，类似于对捕者的畏惧。

        “你知吗，菲尔，我觉得有一件事很好笑。你一直在说你的工作和家庭对你多么重要，试图说服我，让我同你。你会为了家人努力工作，也会为了工作而放弃一些和家人共度的时光，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