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面上,这事也就赔了银草草结案。但今日怎会有小贼如此不识好歹,明知有无妄山坐镇,还胆大包天地偷走了四只鸡,直接往城外跑了?”
“难不成……这贼人本不是镇上的人?不对,不对……”
张哲瀚没那个闲工夫听他分析案,胡乱应了一声,突然伸手拦住了龚俊。
“嗯?”
张哲瀚蹲,从昏暗的草丛中拾起一片掉落的鸡,递给龚俊:“往这个方向走了。”
那人接了鸡,兴冲冲地说:“张少侠,你真厉害,不愧是仙鹤峰的弟!当年仙鹤峰的翘楚,灵虚剑宋恨谷,后来庙堂当了提刑官,也是这般心细如发,师父时常拿他来教导我呢……”
面对龚俊的夸奖,张哲瀚皱着眉不想理会。他几乎快要忍不住开数落一通,要是龚俊肯少说两句话,多低瞧瞧,就算是瞎也能看见这线索好吧?要不是怕说多错多,他才不肯浪费时间在这荒野陪龚俊玩抓人的游戏。
一路上偶有发现掉落的鸡,他们顺着草木倾倒的方向追踪,果然寻到了密林深一块人声鼎沸的地方。
龚俊拨开前的灌木,从空隙中瞧见了隐约的人影。
大红的灯笼、朱的花轿,拉弹唱的乐声不断,着艳衣服的小厮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天说笑、烟,瞧见龚俊张哲瀚二人的影,纷纷止住了声音,数十双睛齐齐盯着他们。
风花轿上的珠链晃晃,静止的烛火被灭又复燃,四野骤然无声,静得可怕。
见了鬼了,夜半四更,荒郊野岭,哪来嫁的队伍?
实在是诡异极了。
为首的那人脸上的皱纹都在堆叠在一起,一张嘴就两颗黑的门牙,他深深了烟,吐一灰白飘渺的雾来,从人群中站起来走向两人:“两位少爷,打哪儿来的啊,什么去?”
龚俊被这阴森森的架势震得后退一步,差踩中张哲瀚:“我,我们是无妄山的弟,从雍中来,镇上有贼偷了鸡,我们特地来抓贼的。”
“哦,无妄山的弟啊。”那人着烟走近两人,脸上笼罩着红灯笼映的诡奇红光,“……好啊,好啊,那就留来呗。这婚事还没办成,正好邀无妄山的弟来主持主持。”
张哲瀚握住剑柄,瞬息之间,了剑横在前,轻飘飘地丢一句话:“那就看你留不留得住。”
他是人是鬼,要是打起来,还真不知是谁输呢。
那人忽的笑了,伸手抓住锋利的剑刃,将它再放回剑鞘中:“这位少侠,戾气那么重嘛,无妄山的祖师爷裴青天不是最分个黑白吗,不如替我们祝家镖局送送亲,沾沾这红事的闹,再说这路途遥远,有人护着总归安全些。”
祝家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