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
或许是受了今日的刺激,才会如此荒唐的梦吧。
龚俊看着那张与梦中人几乎重叠的面容,一慌了神,好像被窥见了什么秘密似的,立移开了视线,支支吾吾了半天,嘴里却没蹦半个字来。
沈漾用袖掩着打了个哈欠:“来活了,有位大爷说他辛辛苦苦养了两年的鸡被偷了四只。就在半个时辰前,大爷起夜撞见了偷鸡贼,一路追到东镇,还是让贼溜走了,就气吁吁地赶来客栈寻无妄山的代班弟了。你收拾收拾,尽快发吧,别误了时辰。”
了东镇,再沿着路走个五十里地,就了雍中地界,抵达宿西镇。
可到了梦里,年轻的侠客就没那么多悔过之心了。
龚俊猛得从梦中惊醒,空旷的屋里只回着他一人重的呼。
张哲瀚睡惺忪,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寻不到你,沈姑娘就来敲我的门了,大半夜不谈不办案,龚大少侠去哪儿了?”
龚俊应了,握着剑去后院唤张哲瀚,没想到那人已整装待发,正倚在门边等他。
“沈姑娘说,雍中这么多年来邻里小摩不断,却没过什么大事,上一回有偷鸡摸狗的事发生,还是五年前,两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青年刚从赌坊来,顺路偷了一只鸡当酒菜。前脚刚把鸡杀了,后脚就被众人逮到了,看在青年
师弟们都去往辖乡里,半个月才会回来述职一次,他已经独自一人住着这大通铺一个月了。
虽然清楚偷鸡贼可能已经逃之夭夭,甚至解决完了赃,两人还是打算追查到底。
他还没推开门,就被叫住了。
龚俊起去后院打了,在僻静无人洗净亵晾在细绳上,就有临近的鸡鸣声惊起,天已蒙蒙亮。趁着众人未醒,他便将小定风剑重新温习一遍,练到血向四肢百骸、脑袋也不再发懵,就提着剑回了屋。
沈漾脸上还带着倦意,她发髻未梳,用一玉簪松松地挽在,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衫,提着裙摆“噔噔噔”地跑楼梯:“寻你半天了,好小,大半夜不睡觉跑哪里去了?”
“原来你在这儿。”
“……沈姑娘?”
“喂。”一旁有人拍拍他的肩,颊上生,咬着唇,问,“……说完了,你还可满意?”
只希望张少侠能收那瓶伤药,不记他逞一时之快的过错。
又恍若到了那庭院前,窗里罗裳半解的齐和青还伏在椅背上细细呻,转过来时,却是蒙着的张哲瀚的模样,他仍是那副淡漠的神,不间阳如何大力、声有多粘腻,糜红小被撑得透明,他都好似端坐讲经论的书塾,圣人偏不堕云端。可动作间松散掉的黑布条,却他微红的,浸着,泣未泣、好不生怜。
被龚俊撞破了盲的秘密,张哲瀚便懒得再蒙。他穿着一银鱼白的圆领袍,腰间别着佩剑,蟒的剑鞘、嵌玛瑙的剑柄、银丝线的剑穗,好不富贵。
***
要他如何想破脑袋,张哲瀚这株岭之花也不是那般会与男厮混一起、委人的人。
没等他开回答,张哲瀚就轻哼一声,把白帷帽上,径直走了后院。
龚俊一会儿觉得自己仿佛在远的屋檐上,从半敞的窗里偷窥着这一切,看着张哲瀚是如何把缠上那人的腰,昂起脆弱的脖颈,一会儿觉得自己就是那人,握着他细瘦的腰肢,在隐秘肆意冲撞,交合搅打白的泡沫,发着少年人初生的。
龚俊平躺在床铺上,梦境带来的心悸仍未平息,他受着额上的汗珠缓缓鬓发,一片湿――他又遗了,往日也不是没有过,但他从未梦到如此境,梦中人更是那极不好相的张哲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