揩着绣花手帕,看长街上灯火阑珊。这是她与他过的第二个年了。
“姥姥?臣妾今岁才二十七呐,过个二十年才担得起这个‘老’字……太后您不如自个认鸾枝孙女,再好不过了。”小德妃撅着红唇,被打击得很扫兴。
朱秀连忙应话:“方才抱去看了会花灯,瞧把小丫兴的,都舍不得回来了。”
“有嚒?怕是太后老人家
粹空间,记着二人第一次彼此交的痛涩与悸动。
若被认作女儿,只怕日后如意就不能常伴在自己边了。娘的舍不得,鸾枝连忙:“德妃娘娘折煞如意了,娘娘这样年轻,‘姥姥’又岂能轻易叫得呐?”自己也觉得好笑,捂着帕。
中又有嫔妃怀上龙嗣了,小德妃心中不免空落,顺势把如意抱怀里:“我瞅着和这丫就是有缘,不如今儿个当着大伙的面,认来个女儿吧。”
都晓得德妃娘娘平日里百般保养,最怕这一个‘老’字,一众女纷纷抿嘴嗤嗤低笑。
“平吧。”老太后笑容和蔼慈祥,细细打量着鸾枝秀致的眉,末了慨:“我见你这般不服输的格,倒想起几十年前的自己了。只是人这一辈太短,经不起光阴虚耗,许多事儿能不计较的,便要学会把它适时放。你们夫妻两个也算是历过一番风浪了,日后且好自珍惜着,莫要再轻易言说分离,还须得再敛敛。”又转而去看沈砚青:“这阵砚青小也磨得差不多了,看你带孩的功夫大有长,回着人挑拣个好日,把哀家孙女儿抬回门去吧。仁德药铺的贡品年后恢复,回若再把媳妇气走,我可得好好罚你们沈家。”
车摇摇晃晃,走得很慢。今日闹元宵,京东大街上人山人海,舞狮的小伙轻如燕,杂耍的台满堂喝彩;街两侧用竹竿架起长条,挂满五彩缤纷的花灯儿,那红黄蓝绿光影之,只见男女老少熙熙攘攘,嬉笑颜间不尽红尘闹。
赵灵嫒不多日,从前只听说四皇在后并不得,今日方晓得气氛原来这样和睦。因见老太后并未反对,只怕是更乐意与太殿笼络亲,便顺手推舟:“什么姥姥呀?说了是太后认妹妹孙女,娘娘们都发话了,妹妹还不赶快跪谢恩。”
鸾枝讶然去看老太后。老太后却只是笑盈盈地着看鸾枝不语。此刻金玉言既,若然鸾枝推却不受,倒显得不识抬举了,鸾枝连忙搭着手腕屈膝跪福:“民妇何德何能,竟能得这样天大的福分,谢太后娘娘恩典!”
“谢太后娘娘恩典,谨受娘娘教诲!”夫妻二人连忙叩辞谢。
车厢忽明忽暗,两个人并排坐着,鸾枝挑开窗帘:“说吧,今儿个又拿什么贿赂老太后了?”
“哟,瞧瞧这一对对好得呀~,真叫人红。”小德妃揩着裙裾站起来,走到朱秀边去看如意。如意穿着橘印花的对襟小棉袄,脸儿粉粉的像个苹果,见人就笑。小德妃忍不住她:“还是我的小丫最安静,来来,本抱抱,刚才都去哪儿玩了,这样喜?”一边说话,一边亲着如意粉的小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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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后佯作皱起眉:“啧,女儿?那如意可不得和鸾枝平起平坐了,看把辈分乱的。真要认亲,小丫可是得叫你一声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