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其腐化,回归自然,要比作垃圾的话,那神明就是不可回收垃圾吧,无论被机qi搅碎,撕扯,压扁,他们仍旧在那儿,无法焚烧,无法完全chu1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阴魂不散。”
我说:“可不能这么说啊。”
厄洛斯继续说:“第二,神族没有陨落,”他指着自己的手机,dao,“只是神和人的界限变得模糊。”
他侃侃而谈:“朋友们,这是大势所趋,在未来,国家的界限,人种的界限,民族的界限,语言的界限,男女的界限都将变得模糊,人们将不分彼此,分享同样的观念,接纳不一样的声音,”他问我们,“你们去过三十世纪吗?你们去过创世之前吗?”
我说:“我们去了卡俄斯的时代。”
厄洛斯dian了diantou:“那或许是你们的极限了。”
“什么意思?”
厄洛斯说:“卡俄斯的时代是你们的极限,但是我,我是亘古便存在的qing。yu之神,早在ai,早在时间,早在时代,早在阿南刻,早在卡俄斯之前。”
我说:“这怎么可能,早在创世你便存在了?”
厄洛斯说:“只是我一时离开,一时chu现,现在,我是ai和战争的孩zi,从前我是混乱和纯洁的结晶,以后,我会成为禁yu自ti分裂诞xia的万千孩zi中的一个。”
厄洛斯说:“你们现在看到的不是我的本来面目,”他看着阿瑞斯,他“现在的”父亲,“你给了我黑se的yan睛,黑se的tou发,不,是人给了你黑se的yan睛,黑se的tou发,人jin而给了我这ju肉ti,好让他们去歌颂,好成就他们的诗歌,他们的雕塑,他们的艺术,他们的mei。未来,我也是mei的,我也是值得歌颂的,我将拥有机械的手臂,冷漠的yan神,冰冷的肉ti,炽re的心。”
我问:“那你的本来面目是什么?”
他dao:“我的本来面目是一面镜zi。”
我们都沉默了。良久,阿瑞斯问厄洛斯:“你的母亲过得还好吗?”
厄洛斯说:“一时快乐,一时悲伤,这就是aiqing,这是她的本来面目。”
“她……有ai人吗?“
”她有过许多ai人。“
阿瑞斯无言了。厄洛斯说:“一时ai,一时不ai,这也是aiqing。”
阿瑞斯说:“我不苛求她对我矢志不渝,我在这里liu浪了太久了。”
我喝酒,没有说话。
厄洛斯说:“你当然不能这么要求她。你怎么能要求ai呢?凭什么呢?你怎么可能限制ai呢?ai是最自由,最散漫,最忠贞,最jianqiang,又最脆弱的。你无法捍卫她,无法保护她,更无法击垮她。”他笑着说,“我向你保证,她是众神里过得最快乐的,尽guan快乐稍纵即逝,但她的瞬间太多了。”
我问dao:“其他的神呢?”
厄洛斯说:“宙斯嘛,自然过得不赖,雅典娜经营着她的公关公司,哈迪斯那老家伙zuo着倒卖塑料品的生意,整日巴望着人在塑料的海洋里咽xia最后一kou气,他好壮大自己的冥府王国,狄俄尼索斯成了修dao士,大家都不错,只有赫尔墨斯,没人知dao他的去向。”
我不由兴叹:“赫尔墨斯,曾经他是奥林匹斯中最喜huan接近人群的异类。”
这会儿,一队四个提着琴箱,穿西装,打领结的中年男人走jin了酒馆,厄洛斯说:”他们是来表演节目的,在这儿,每晚都有节目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