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脑袋，就着抱住丹尼的姿势别扭地弯xia腰，从书桌右手边的chou屉拿chu来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毕业照，照片上是十来个年纪不一的穿着白大褂的男女，环绕着正中间shen着博士服的毕业生。丹尼很容易就看chu那是医生：跟现在的相貌几乎没有差别，但yan神和神态都显得更年轻的医生。

“你那么聪明，我有时候都会忘记你是只猫，也忘记教你这些常识。”医生边笑边牵起丹尼的手，依次指dian着照片上的人wu，念chu他们的姓名。

“……这些都是人类，我的同类。这是我医科博士毕业时拍的照片――啊，其实也就是不到四年前，却gan觉好像过了很久一样。”医生liulouchu怀念的表qing，“这个，是我们研究室的学jie。她养了一只很凶的猫――哈，上个月跟学jie通邮件时我们还提起它。学jie毕业时研究室去她家开庆祝会，那只猫不知为什么一定要挠我，害我全程提心吊胆，都没心思好好喝酒。从那之后我就对猫敬而远之，直到遇见你。”

医生一边玩着丹尼的手一边如此gan慨dao。他说得那样真诚可信，有那么一瞬间，丹尼几乎要觉得医生的认知并无问题，是丹尼自己多心了。甚至有可能是丹尼错了，他是一只jing1神错乱的猫也说不定。丹尼脑zi里乱糟糟地，一时在飞速地思考，一时又毫无建树只想妥协。他沉默地任由医生把照片放回chou屉里，接guan了鼠标。

医生关掉网页，打开了一个文档。那是医生最近在zuo的新年计划，用了很多汉字，丹尼看不太懂。他靠在医生xiongkou，心不在焉地看医生一项项写xia备注。他认真又细致，看起来相当适合医生这个职业，一dian看不chu有什么问题。

写到某一项时，医生忽然停了xia来。他犹豫片刻，把那一行字删掉了。

“你太挑shi了，都不吃猫粮的。”医生nie了nie丹尼的手心，半是埋怨、半是玩笑dao。他dian开猫粮预定商的邮箱地址，写xia了一封取消订货单的邮件。发送完成，医生正要关闭页面时，丹尼却抢先an住了他的手。

“等xia――”丹尼说。他看着邮件底bu那张猫粮广告图，忽然有了个异想天开的猜想。这个猜想跟“医生分不清人和猫”差不多疯，或许还要更疯一dian。但他必须验证。

丹尼指向广告里的主角们，问dao：“这些呢？他们是猫吗？”

他不敢回tou看医生，只是紧张地等待医生的回答。他自己都不知dao自己期待的答案是什么。

医生显然也很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广告上这些？都是猫啊。”

“……几只？”丹尼的声音有些颤抖。

“四――不对，是五只。”医生话音一顿，改了kou。他指着角落里偷偷给自己xia单广告那款猫粮的chongwu猫背影，得意于自己看穿了丹尼的小把戏。余光里，丹尼看见医生挑起了一边的眉mao，好像在说“看，你没骗到我吧，我找到了第五只猫”。

――可那“第五只猫”，是画面里唯一一只“猫”。

丹尼的视线缓慢地从角落移动到照片中央。厨房里，一家四kou正讨论猫粮哪家更好。女主角是个shen材婀娜的红发mei人，男主角衬衫笔ting，笑容灿烂。他们站在厨房的岛台前讨论，两个孩zi则半趴在餐桌上踊跃提供意见。就是那种最典型的电视广告，mei好家庭，再加上一只打着哈欠的chongwu猫。

丹尼陷ru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