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又能如何呢?”
叶炜失笑,吻在柳浮云面上,轻声说:“那就叫阎王爷来给我们媒。”他心大石落地,困意又袭了上来,被柳浮云抱着踽踽行了数里,后又循着山路拾阶而上,来到一座木屋前。谷底群山环抱,四季如,此更是天福地,风景秀,正是小遥峰后山。叶炜睁开双,问:“是谁住在这里?”
这本是昆仑派的阴私。
柳浮云正在以煮米,回说:“甘草味甜,白虎汤却不是。你可要饴糖、蜜饯来调味?”
这一句话和叶炜的猜测大相径庭,他猛地抬看向柳浮云,言又止。柳浮云端着煎好的药站在叶炜面前:“因为我想知,昆仑派为什么急着要杀陆烟儿。”
叶炜一听便知柳浮云的意思,意识看向了孙晓月。后者无奈:“这是因为除了掌门师,昆仑派无一人能敌得过陆烟儿的武功。”虽说昆仑派的《寒冰诀》与明教的《烈火诀》同列,并称为天双诀。可自第四代掌门许逊之后,昆仑派已经多年无人练到第九重境界,更不要说打赢明教的陆烟儿了。
“昆仑派的前辈。”柳浮云推开门扉,将他抱了去,提声音,“孙前辈,我又来叨扰了。”
叶炜嗜甜,茹苦还要皱一皱眉,听罢无可奈何:“好罢。”随后又凑到孙晓月面前,悄声问,“不知前辈是怎么认识我二哥的?”他只当对方是昆仑派里专司医疗的前辈,因此也不拘束。而孙晓月本宽厚,此时听见叶炜和自己说话,抬手往一指,说:“他是从小遥峰上来的。”却不是叶炜当时坠崖的所在。
叶炜好奇地看过去,只见从屋走一位年逾不惑的长者,甚是慈祥敦厚。柳浮云介绍:“这位是昆仑派的孙晓月前辈。”又指了指叶炜,“这便是我昨日向前辈提到之人。劳烦前辈予我些梗米和甘草,我好替他煎药疗伤。”
叶炜回避无果,只好狠心,将一整碗汤药灌了去。柳浮云随即压了一片果脯在他底,说:“昆仑派向来不屑俗世、与人无争,偏这一次力争上游,实在是反常至极,叫人不得不心中生疑。”
“喝了我就告诉你。”柳浮云淡淡说,“虚不受补,不然这药里还得加人参、角云云。”
孙晓月已是面苍白,惨淡一笑算是应允。柳浮云牵过叶炜的手,说:“因为这里不是仙居,而是牢笼。孙前辈已被囚禁在这里二十七年之久。”
孙晓月摇了摇:“如若不是被柳少侠猜了来,我也不会告诉你。”事关杨寒月的清誉,他不得不慎之又慎,万般小心。
柳浮云将叶炜放来,碰了碰他汗湿的额:“好。”
瓷白的碗中汤汁棕黄,温生津,叶炜闻之变、望而却步,紧忙扯着柳浮云的手臂说:“二哥——”
杨寒月在继任掌门后与师弟孙晓月在长生中修炼摘星抱月手,一时走火,二人意乱迷中铸成大错。谁知后来杨寒月竟怀有孕,痛恨交织将孙晓月囚禁在小遥峰后山直至今日。而那十月怀胎生来的孩,正是昆仑派的现任掌门林静。这一段始末并不光彩,叶炜听罢只觉得唏嘘:“难说这件事林掌门不知么?”
叶炜想起横死的观剑,冷笑:“原来还是个痴人。”他一时绪低落,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柳浮云,后者也是一声叹息。半晌后叶炜才回过神来,打量四周,“你要带我去哪里?”
“阴曹地府。”柳浮云故意招他。
其中曲折,是孙晓月不易,杨寒月不堪,叶炜不知所措,又问:“前辈就没想过要逃去?”
据叶炜所知,那位林掌门刚好是二十六岁。他张结,听见孙晓月缓缓说:“不错,静儿的确是师和我的孩。”
叶炜不通医理,只晓得浅的把脉认,此时听孙晓月提起汤歌,坐在椅上不禁笑:“你竟是事必躬亲。”
然而论起年纪,孙晓月算是林静的长辈,他中所说的掌门师正是昆仑派的上代掌门杨寒月。她已退隐多年、不问俗世,也怪不得昆仑派会为一个陆烟儿而担忧。叶炜想了想又问:“既然孙前辈是杨掌门的师弟,为何不与她双剑合璧、诛灭陆烟儿,还昆仑山一个平静呢?”
“怎么可能?只要陆危楼在,就不可能答应。不过是陆浩一心慕陆烟儿,才甘愿去舍救她。”
叶炜自认这个办法合合理,谁知此言一无人应答,整座木屋都陷了死一般的沉默。叶炜不明其因看向柳浮云,后者似笑非笑,向孙晓月问:“孙前辈,我可以说么?”
这样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沈酱侠,亦或是明教另有盘算?”
“‘白虎膏知甘草粳’,你是要白虎汤?”孙晓月望见叶炜,思量,“我看还是再添一副桂枝,清通络,专治风寒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