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二夜了。一天夜里观剑亡,次一日清晨柳不平濒死、柳浮云失踪,至于即将到来的又一个夜晚,叶炜对将要发生的事浑然不知。他再无半睡意,索在营帐外面警戒。
叶炜微微讶异:“你知?”
“能让他失利的角,这世上可没有几个。”叶炜随即转向众人,“你们可想清楚,要遇见的究竟是何等庞然大。”
开:
柳夕了:“独孤家的剑法靠的正是推算与观察。我虽学刀,但观察早已形成了本能。所以我二哥对你、你对他,我早就明白了。”
众皆哑然,就在此时吴云第一个言问:“你们怕啦?”
转便过了四更天。
叶炜恍然发觉,能让柳浮云甘拜风的人,正在他面前。
唐家向来以四大家族之首自居,平素里常常看不惯其他三家。可偏巧前些日里唐门堡的小密坊被人摧毁,害得无数密暗毁于一旦,元凶至今仍逍遥法外。唐门正为此事焦烂额、自顾不暇,更不可能来手昆仑派的事务。
叶炜掀开门帘,看着突然造访的柳夕:“你怎么过来了,霸刀营地那边无事么?”
还有武林四大家族中没有到场的唐门。
叶炜一天不曾休息,现在终于熬不住困意,左手支颐在帐中休息。才刚睡了一二个时辰,忽然听到外面有细碎的脚步声,在靠近卷帘的地方戛然而止。叶炜留了个心思,握着剑柄悄然来到帘,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叶三哥,是我。”
然而提到陆烟儿,就不得不提起明教。嫌疑最大的不外乎陆危楼、沈酱侠两父,若是他们手,便能解释观剑那一刀的由来。
叶炜单手攥紧:“多谢——”
叶炜用长剑在雪地里写写划划,随后又一拂手抹去。他隐约捉到了背后的尾巴,但
如果当真不是恶人谷和唐门这两方势力,那幕后人就只可能是为陆烟儿而来。
叶炜着鹰哨,问柳夕:“你怎么看?”
叶炜面上有几分不自在:“……我和他一刀两断了。”
恶人谷。
柳夕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将一个什放到了叶炜手上:“我在二哥不见的地方发现了这个,怕引人注意,才偷偷藏了起来。”
是他考虑不周,还是忽略了什么?更要紧的是,柳浮云又在什么地方?
柳夕:“二哥不能来见我们,定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脚,一时脱不得。至于其他的,我说不好。”
谢她信赖,谢她费心,也谢她谅。
可这说不通。江湖上早就传开了,明教自教主陆危楼以对陆烟儿讳莫如深;而沈酱侠此人怀坦、磊落慷慨,亦不会是暗箭伤人的鬼魅。
“柳浮云的武功不在我爹之。”
女声清越众,却是另一般的锐利激昂。四派弟在一时沉寂过后又横生斗志,誓要在诛灭妖女的前提,全力找幕后黑手。
这句话平平无奇,细品却有两层义:其一是他技压众人,不必机关算尽;其二便是——
“我二哥才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那样执拗的人,认定你了,就是刀架在脖上也不会后悔。”
“这是训鹰用的骨哨,”柳夕继续,“二哥已经很久不用这种东西了。他小的时候豢养了一只霜雕,通洁白,无一杂,你日后一看便知。”
柳夕松了一气:“云星在帮我看着。我有事要找你……关于我二哥的事。”
这一日后,四家各自分散人结成小队,互相监督巡视。虽说杀人的名得以暂时洗雪,可叶炜依然神凝重,压自己心中的不安。如今昆仑山上的一切尚在云里雾中,姑且能算在外人上。如果说幕后人的目的单纯就是为了挑动他们几家斗,也不是不可能。不为仇怨,没有缘由,的确有人会这么——
他们完全不能照常理来推测,行事也可能全凭喜好。
那是一个用骨打磨过的、比拇指略宽的圆球,上面有两个气孔,看上去像是略小一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