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妃笑:“万岁英明,本就该这样。对了万岁,玉儿今日新学了一段文章,一直说要背给父皇听。”
安俊压心中的不解,恭敬地应了声是。
这样一动不动。
萧荣似乎终于被他唤醒了。哦了一声,长长伸了个懒腰。然后回看他一,问:“什么时辰了?”
黄昏的时候,萧荣递给他一张方,让他去煎药。说是太医开给她调养用的。
这个背影,看起来永远都那么宁静。但是除了宁静,却还有挥之不去的寂阒。而这种寂阒,或许,也就只有他能看到了。
安贵妃靠到了皇帝边,温柔地贴了过去。
“等吧!”萧荣淡淡,“万岁这时候应该已经去安贵妃那里了。你代我去把他请过来。”
“已经备好了。叫人送来?”
他背得很是勉,中间还错漏了许多。毕竟,这种歌功颂德的东西,对一个只有这么大的孩来说,太不知所云了。只是在赵琚听来,从这个年幼儿嘴里来的这些词,却是前所未有地悦耳。他不住地微笑,方才因了与大臣争执而惹的怒火,仿似也消退了。
这两年,要说后之中,谁的风最劲,自然安贵妃莫属了。赵琚不仅她,更她生来的那个如今不过才四五岁的小皇。此刻,赵琚刚到她这里还没多久,满脑袋还都是方才御书房里那群不怕死的言官的嗡嗡之声。因了愤怒而致的习惯额角疼,此时还没消尽。
“刚到亥时。”
~~
安贵妃命人把儿领了来。小皇站在自己父皇面前,使劲回想着这几天被他母亲在白天里着记的那些拗的话,用声气的声音背:“夫民之君……尊如元首之奉,天之与。传有神之归……图治百王之上……”
安俊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长长地叹了气。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觉得到自己还依旧年轻。
安贵妃察言观,见赵琚十分兴的样,松了气,朝人丢了个,人便领了小皇去。
赵琚:“叫他来背吧。”
安贵妃一红裳,烛火映照之,更显年轻段的婀娜。她到了皇帝边,服侍他换去衣裳后,:“万岁,那帮人又冒犯了您?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您是万岁,想什么,难还要被他们这样拘着?”
这两年,皇帝虽然大分时间都留宿在她这里,但其实,真论那种床笫之事,也没多少。皇帝自己自然不会承认。但她隐约也知,太医对皇帝的
她沉默了片刻。起到了靠墙的一张柜前,打开一个屉。指尖轻轻抚过里一个盛放香料的盒盖,如同抚摸人般地温柔。然后,仿佛随地问:“叫你照方煎的药,准备了吗?”
安俊一怔,还没开,萧荣又:“务必将他请来。你就说,他若不来,我便亲自去请。”
最近这一两年,皇帝已经极少踏足这个地方了,即便来,也不过数句话后,匆匆离去。
“娘娘,不早了,可要伺候着歇了?”
“万岁……”
安俊终于轻声开问。
赵琚哼了声,气里仍带了丝愠怒,“朕已拍板。诏书也拟好了,只待明日宣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