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四笑：“你不喜看可以不看，我喜看就行了。”

        薛放：“当然不能拖，问题是哪里来的钱？”

        初十四啧了声：“你这个小，更加学坏了。”回看杨仪，学着薛放对牧东林的气：“你也不？”

        此刻江太监兀自站在厅门，望着穆不弃带了个小军侍缓缓离开，忍不住慨：“哎哟，这个人……这是真经过大风大浪的啊，真是一副大将之风。”

        江太监笑：“哪里见异思迁了？”

可不是让你来拼命的，明白吗？”

        初十四嗤地笑了：“行行，俞大人运筹帷幄，我这个前卒替你去，成吗？”说着便疾步门而去。

        可倘若朝廷没有饷银，难真让将士们喝西北风去？

        俞鼐是尚书，但的事，俞星臣知的也还有限，他：“我已经发了八百里加急的公文回京，一封是询问伯父，一封是往兵饷银，想必不日就会又回复。但……朝廷的事，未必是说一句话就能置妥当的，而将士们饷银绝不能再拖延去，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薛放抿唇：“当然是我，我很喜看他那张……貌岸然的脸吗？”

        薛放笑：“你可是五哥的人，光在这里混，以后见了五哥……”

        北境多匪贼，俞大人一到，竟也学了这种本事，真是近墨者黑。

        初十四在旁边听到这里，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向俞星臣。

        江太监听他说“自家兄弟”，觉着担不起，忙捂了捂他的嘴，又笑：“你少嘴心的，我知你心里也必定这么想。不过……就算我赞一万个人都好，心里仍是十七最独一无二。”

        薛放望着俞星臣嘀咕：“怪了，怎么你说一句，比我说还用些？”

        “一分，让初十四去，但最难的另一分，还得劳烦督军。”

        薛放皱皱眉，狐疑地看了她一会儿，便跟初十四：“你还在这里？没听见要正经事了。”

        薛放：“什么赶走，又不是没地方住，挤在这里什么？抬不见低见的。”

        初十四却：“你才打跑了一个监军，现在又要赶走一个？你可越发息了。”

        薛放才要回答，突然一顿，狐疑地看向初十四：“你……”

        初十四也不回：“问他就知了。”

        薛放打住，问他何事。俞星臣：“这两日我把监军府来往的文书，以及以前屯压的档册等翻了翻……”他所谓的翻了翻，可不真是那样浮潦草地看两，而是真的认真翻看过，他只说紧要的，“这里的军饷已经亏缺了至少三个月。”

        薛放想起在卧龙山的时候，那匪首曾提过，他们劫掠的东西会送到定北军去，当时还以为为什么定北军的人这么愚蠢不开，竟跟匪贼有勾结。

        薛放虽然调侃，心里也有些服他：“请说。”

        俞星臣：“说起匪贼，我正要说第二。”

        薛放：“你去什么？”

        关键之时他是最得住的，但若论起“顽劣不羁”来，也自数他第一。

        薛放本来还又些笑意，听到最后：“什么？没发饷银？钱呢？”

        薛放瞪着俞星臣：“饷银跟棉服、兵等都是兵着的，拨款，工监造，怎么会没有？”

        而在她寻思之时，外间，薛放见了俞星臣。

        杨仪转开，忍笑。

        俞星臣扫了他一：“初军护还在这里？你是不是该忙起来了。”

        杨仪看似躺着睡着，心里却是风起云涌，一刻都不停歇。

        俞星臣哪里他的心思，横竖杨仪没开就行了。

        他问了这句，忽地想起来：“尚书不是你伯父么？他没拨银？”

        江太监陪着杨仪了里屋，先喝了一碗早准备好了的燕窝，更衣休息。

        薛放又惊又笑：“哟，你也学会了劫富济贫了？真是……乡随俗，学得够快的。”

        俞星臣没吱声，初十四问：“谁抬不见低见？”

        薛放：“自家兄弟在这里，当着我的面儿夸赞别人？”

        薛放：“这还差不多。”

        杨仪笑：“明白了，你去吧。”

        俞星臣皱眉：“问的好，我也想问……”

        俞星臣终于开：“行了，不要说笑，有正事。”

        这两日他不在，俞星臣犹如一个陀螺，里外转动，幸亏他是在京历练来的，这监军府的种种，倒也难不倒他。

        薛放门先：“听说你也住在这里？不行不行，你找个地方赶紧搬去。”

        俞星臣交代了监军以及那三大车金银宝的事。

        初十四：“你跟俞监军还不足够？拉上我什么？”

        监军府的这些文书显示，从两个月前，朝廷便没有运饷银前来，而除了饷银外，将士们过冬的棉服本该发新的，但今年却并没有。

        薛放才门，闻言惊疑：“江大哥，你吗见异思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