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走近了细细端详:“小指是……”
穆不弃的语气倒是淡淡地,好像十分寻常:“在敌营拒守的时候不小心冻僵了,没留意到,不知怎么碰到……就折断了。永安侯不必在意,这都是小伤。”
他的语气倒是跟薛放如chu一辙。
杨仪心中甚是难受。
勉qiang问:“似你这般的伤……别的人……”
穆不弃dao:“是,也有不少冻掉的耳朵的,还有脚趾,这其实都还算好的……有的人整条tui都不行了。总之,能保住xing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其实北境的气候就是这样,不说chu击的士兵们,就说北境各地的百姓,有那些贫寒之家,缺衣少穿没有炭火的,过冬也十分艰难,耳朵冻烂,手指脚趾冻坏的大有。
杨仪等一路而来,从卫城之前就已经发现了,比如街tou那些冻饿交加倒毙之人。
俞星臣听不得这些话,垂首走chu门去。初十四正全神贯注听穆不弃讲述,看了一yan他,见灵枢跟上了,自己便没有动。
杨仪的心里也很难受,她虽然见惯了形形sese大大小小的伤,但听他这么云淡风轻地讲述,实在是有dian受不了。
“可用过药?”
穆不弃微微蹙眉dao:“这……越是北边,能用的药便越发的少……”
原先他在小弥寨的时候,木亚老爷zi是会些草药之术的,所以韩青从小也懂一些,可惜,一来南北差异巨大,他知dao的那些可用的药草,这里统统没有,而这里现成的药,又很少。
杨仪心tou一沉。
她收敛心绪,只赶紧先给穆不弃将伤chu1料理妥当,用黎dongwan化开,又加生肌散外敷。
又写了一副通脉四逆汤的方zi,用甘草,生姜,附zi等驱寒温中的药,破阴回阳,对付冻伤最为有效。
杨仪dao:“外敷的药,因没有别的,便姑且用这两个,究竟用什么我还要再想一想,等调好了,叫人送给你。”
穆不弃行礼dao:“多谢。”
杨仪轻轻摁住他的手,yu言又止,只问:“shen上可还有别的伤么?”
“不碍事。放心。”他的声音里透chu几分难得的温和。
这dian犹如故人心知般的温和,让杨仪的鼻zi发酸,yan睛发涨。
她心里其实有很多话,比如想问穆不弃知不知dao佩佩跟戚峰的事,但又从何说起。
他从南到北,改名换姓,从最底层zuo起,不知经历过多少生死,到了这一步。
他已经是想从tou开始了,自己大概……不用再说那些旧话。
好不容易把心里涌动的那些言语压xia去,杨仪只认真地看着穆不弃,dao:“穆将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穆不弃yan神闪烁,终于dao:“承蒙永安侯吉言。”
说完之后,他向着杨仪一笑。
虽然他的脸上也有冻伤,青一块红一块,有的zhong起有的破损,但这一笑,却让杨仪仿佛看到了曾经在羁縻州那个还没长大,无忧无虑的烂漫少年模样。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韩青”这样会心自在的笑。
正在这时,厅门kou一声咳嗽。
杨仪转tou,却见薛放站在厅门边上,看她转tou,便翻了个白yan。
穆不弃向着杨仪倾了倾shen,向外走到厅门kou。
薛放瞥着他dao:“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穆将军。”
穆不弃抿了抿唇:“当然,托赖永安侯跟薛督军的吉言。”
薛放dao:“去去去,你还是赶紧歇着去吧,这走路还不灵便么,谁要你这么着急赶来的?逞什么qiang?赶着在这儿碍yan。”
杨仪觉着他说话太不客气了。
刚要说他两句,初十四拍拍她的手臂,悄声问:“你跟这个人之前见过吗?”
杨仪吓了一tiao:“什、什么?”
那边穆不弃回tou看了yan,一笑:“我先告退了。”迈步chu门走了。
初十四摸着xia颌,打量着杨仪dao:“我总gan觉你们刚才怪怪的。”
这会儿薛放打发了“碍yan”的人,也跟着走了过来,说dao:“怪吗?我也觉着怪怪的,怎么还上手了呢?”
杨仪被初十四那句吓的心tiao,又怕他看chu来,便对薛放dao:“什么上手?”
薛放dao:“你摸他的手gan1什么?”
杨仪不由横了他一yan。
初十四笑dao:“我算是看见活的醋坛zi了。你有本事guan得了她?”
薛放哼dao:“我哪里敢guan,我只是说说罢了,难dao过过嘴瘾都不让?”
杨仪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又怕初十四追着自己问穆不弃等等,万一自己不小心透lou什么……虽初十四不是外人,但那到底是韩青的隐秘。
于是她咳嗽了声:“我还有事,对了,你才回来,想必俞监军那边也有事找你,快去吧。正经事要紧。”
薛放忙dao:“你又有什么事了?才jin门,ma不停蹄的也不歇会儿?”
杨仪一顿:“知dao,我稍微歇息再说。”
薛放敛了笑,认真dao:“我让你到武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