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与你争了,他、他是你的,我不争了,我求你……求求你,你同他说、说莫要废了我。”皇后声泪俱,紧攥寒锋的手轻轻摇晃南婉青臂腕,唇血混杂涎,粘稠如泥浆,齿模糊,“向之这般重你,你的话他、他都听的,我求求你。”
向之这般重你,你的话他都听的……
向之这般重你……
宇文序重她?
南婉青一时恍惚。
紧闭大门砰的一由人踹开,宇文序闯室,一看去遍地血腥,方寸大乱。二人席地而坐,本是南婉青好意相扶,宇文序却见皇后执刀劫持,南婉青一淋漓血衣。
“我不该恨你,是、是我命不好……”
玎――
染血霜锋飞刺矮柜,扬起一串雨似的红血珠。
宇文序快步推开皇后,一脚击落羊角匕首,南婉青未及缓过神,便栽男怀抱。宇文序紧紧搂着人,心慌意乱:“伤着哪儿了?”
渔歌等人赶来,见得南婉青衣裙落血,俱是大惊失。
“娘娘!”
“传太医,快传太医!”
宇文序沉声令:“来人,押起来。”
披甲卫兵抱拳领命,森冷甲胄如窟石像复生,步步凶狠。
“不……”见禁军踏室,南婉青才制止,宇文序将人护在怀里,背过,一手揽着腰肢,一手急忙翻看伤势:“何伤着了?”
向之这般重你,你的话他都听的……
她撞上漆黑眸深不可测的寒潭,他的关切太过炽烈,密密麻麻,像是一张铺天盖地的网,缠了人便不舍得放开,魂牵梦萦,不死不休。
南婉青慌乱躲闪目光。
有一双晃动睫羽,宛若西风残烛忽明忽暗的火焰,一,便低低暗去,蓦地又一亮起来。女倒卧狼藉血泊,狐裘蓬乱,命若悬丝,禁军受命关押皇后,此等形,众人两两相望,皆生恻隐之心,不知如何动手。旁人尚如此,她的夫君自破门而,始终未曾施舍一。
她知他送来枣泥酥,今生今世是不愿再见她了。
他要她死,她可以去死,可她还是贪心,这一生荒唐,这一生痴心错付,她还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他不愿见她,她便请来他的心上人,他会来的。
他果然来了。
倒地之人遥望男影,微弱的睫羽不知何时长长久久熄灭,固执抬起又沉落,也许就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