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写写！”予曜紧拧着眉tou,不服不忿地应了。

顾清霜看得哭笑不得。

其实也不怪予曜这样想。皇后虽然禁着足，几年来大多只有她去看他，但予曜养在她shen边,去见皇后的时候并不少。

皇帝大抵是有些不肯的,可上tou有太后镇着,她又常摆chu一副心善的面孔，时时劝着皇帝莫要将怒气牵连到孩zitou上。一来二去的,皇帝便也睁一只yan闭一只yan了。

再加上予曜又正值这样的年纪，心里装不xia什么愁苦。每每一去，见了母后他玩得gao兴，有那么一两天见不着，他也未必就有多么哀伤。

童稚时这样的无忧无虑不会持续太久，顾清霜便也不太拘束着他，亦懒得现在就搬chu忠孝仁义那套大dao理再说他。皇后与她的想法差不多，觉得孩zi还小的时候，随xing一dian最好。

约莫两刻之后，顾清霜踏着夜se走jin了栖凤gong的gong门。皇后已在这一方天地里被拘了近五年了，除却逢年过节太后的召见，她离不开栖凤gong一步。但顾清霜每每来时，她总还心qing尚可，予曜若是同来，她还会亲自xia厨给予曜zuodian心。

只是每次zuochu来的都说不上好吃。

今日，顾清霜踏jingong门，却一yan瞧见正殿的灯都黑着。她不由皱眉，檐xia侍立的宦官忙迎上来，跪地见礼：“柔贵妃娘娘安！皇后娘娘睡着呢。”

“这么早？”顾清霜扫了yan刚黑xia去的天se。

那宦官却dao：“今日一天都没起来。”

她不禁紧张起来：“可是shenti不适？你们请过太医了没有？”

“……臣晌午时jin去看过一回，娘娘只说用不着，让臣不要多guan闲事。”

顾清霜提步便往殿里去，ru得寝殿，在黑灯瞎火里走向床榻的方向，隔着幔帐唤了两声：“娘娘？皇后娘娘？”

“谁啊……”床上的声音懒洋洋的，俄而自己反应过来，“贵妃？”

“gong人说娘娘一天都没起，可是shenzi不适？臣妾给娘娘传太医来？”

“胡说八dao，早起还吃了面呢。”皇后翻了个shen，终于坐起来。顾清霜想了想，转shen到旁边的矮柜上寻了火折zi燃灯，又折回来看她的气se。

气se倒是尚可，只是睡yan惺忪。

皇后咂一咂嘴：“大过年的，最适合睡觉了，你们一个两个瞎紧张什么。”

“真没事？”顾清霜打量着她，略作沉yin，又问，“媚才人没欺负娘娘？”

皇帝近几年在男女之事上愈发无力，后gong的新chong少了。但媚才人是乐姬chushen，弹得一手好琵琶，皇帝便ai听她的曲儿。

她得了chong，不免嚣张几分，腊八时赶上太后召皇后前去，二人在gongdao上碰面，媚才人便chu言不逊。顾清霜闻讯就罚了她，她近些日zi都很安静，an理说也不会跑来招惹皇后。

可除了她，顾清霜一时也想不到别人了。

“……你不提我都忘了这号人了。”皇后浑不在意地抿抿唇，就又咣叽一tou栽了回去，躺成了个毫不文雅的“大”字，“真没事，就睡个懒觉，明天保准早早起床，行吧？”

行吧。

顾清霜姑且信了她，坐到床边：“今日来是想告诉娘娘，娘娘快熬chutou了。”

“真的？！”皇后惊坐起shen，看着她，满目诧异。

这几年她虽被困在这里，大事小qing却也都知dao一些。其中最紧要的，便是皇帝的s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