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天天看也看不完,脆都留到明天再说。”娘拉起他往床边推搡,“我床都铺好了,相公快睡觉。”
不敢想象。
又是掌灯,温澄海依旧要看书,娘却在铺好床以后走过来,掉他手里的书本。
看见床一对鸳鸯枕,
照顾吃的婆答:“夫人今天胃好多了,中午吃了小半碗饭,炖的鱼也吃了半条,还用了些烧茄和一碟酸萝卜,午睡起来又喝了一碗红枣山鸡汤。”
可娘细想之也觉得蹊跷,她怎么会用这种有些奉承的称呼喊温澄海?但是这个称呼从嘴里说来是这么自然而然,就像她曾经叫过了千万次一般。不需要刻意,烙刻在骨里东西不经意间就淌了来。
还是和原来一样孩气……娘这般想,但忽然又觉得纳闷:温澄海似乎不是孩气的人……
傍晚温澄海从衙门回来,照例先问过娘如何,饮是否正常。
人们布菜,婆打趣:“现在还不显怀,等到七八个月的时候那才叫个圆,就像搂着个大西瓜!”
“是啊,我以前不就喊你爷。”
温澄海听见这个称呼扬起,带着一丝讶异:“爷?”
娘也很得意地说:“而且没有吐,全吃去了。你摸摸,我肚现在还是圆的。”
“对。”温澄海掩心痛,扬眉温柔如故,“我们吃饭。”
烛光她艳动人,笑盈盈撒:“我才是相公娶的娘,晚上你该陪我。”
娘闻言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欣喜笑容,温澄海见之心中一动,遂俯□去把耳朵贴在她腹上:“我听听是不是会动了。”
就是外有人。夫人您别怪老多嘴,您虽然年轻漂亮、肚又怀着大人的长,但还是得防着那些小妖,不能让她们趁虚而!”
婆极力给娘营造危机,娘听了讪讪的:“相公他不是那种人。”
他默默地望着毫不知的娘,目光中着绝望。所谓两相悦不过是自欺欺人、得过且过罢了,如果有一天她什么都想起来……
娘垂眸看见他听得认真,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推他的脑袋:“三个月连形状都没有,哪里还会动了,爷这样会惹人笑话的,快起来。”
娘不察他的异样,很快笑:“我没喊错啊,相公你是官老爷,但我不喜把年纪轻轻的你喊老了,所以就扔了那个‘老’字,你说对不对?”
温澄海推脱:“可我还有公文没看……”
妻,有妻有,他会真心对待娘,也会对这个孩视如己,好好抚育他长大,教他读书识字、孝敬父母……其实他失而复得的人生已经算是十全十。
温澄海眸中似有盈盈泪光,他匆匆垂帘,勾起唇自嘲失落:“是啊,爷……”
小侯爷,侯爷,爷……原来她一直认错了人。
“温大人的品自然是好的,但这种事多个心总没错。”婆拍着温澄海屁,看娘略微木讷的模样一时不忍,拉过她说:“虽然不能有房事,但也不是彻底没法,老教你些用的招数。”
她拉起温澄海的手覆在小腹上,温澄海笑:“确实是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