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了回帖,林生取来看了,见相约明日于其寓所同饮,不由大喜,赏了来人十几文铜钱,那童天喜地去了。
到得次日,林生用了午饭,早早使人打了一桌酒菜,用盒装了,挑着先往谭生打前站。又选了几幅字画,命小厮背了,一骑一行,往谭生府上来。
约莫将至,远远便见昨日那童早候在门,见二人到来,一溜烟地去通报,须臾主人亲迎而,仍是一青衫,满面笑容,“林兄来便来,何需破费治那一桌酒席,哪里吃得?”
林生也笑,“前日与贤弟萍相逢,实是一见如故,今日固有风雅,更需有酒肉,方可促膝长谈,一醉方休。”
两人说说笑笑,执手坐了,两个人一捧画一执壶,在旁伺候。
林生把携来的字画与谭生看了,二人品论足,言无不尽,均觉互有裨益,更是起了惺惺之意。这一日狂歌痛饮,报了三更方散。
自此三日一茶,五日一饭,不过旬月功夫,二人已甚是熟稔。林生小心地打听,知谭生于幽州少有才名,至长安却屡试不中,他又是个心的儿,自觉无颜返乡,将就滞于长安,平日以鬻画为生。好在他确是丹青妙手,亦曾得名家品评,倒也足以维持生计。
林氏见夫君每日在外玩耍,返家便滔滔不绝地夸这个新识的贤弟怎样一表人才,如何书画俱佳,略略有些不耐,却又有几分好奇,不免问起。
林生,“我邀他后日来家中一叙,到时你自瞧去。”
妇人微红了脸,嗔,“什幺臭男人,我不见!”
林生笑,“便只你香,旁人皆是臭的。”
言语间作势往妇人乳间嗅去,惹得妇人笑闪避,二人打骂俏,。
弹指间,两日匆匆而过。这一日谭生携了一幅新作,一坛翠涛,登门来拜。
林生早命人在后花园里摆了桌椅酒菜,闻听小厮来报,忙行来相迎。
谭生见了礼,递过一幅卷轴笑,“这几日多承大哥破费,小弟无以为报,这一幅新绘牡丹,不行家法,权当添些富贵气。”
林生大喜,展开看了,赞叹不绝。吩咐婆,“请夫人来一叙。”
林氏知今日要见客,早早画了远山眉,施了红花脂,簪了金步摇,着了石榴裙,犹自拿了几套衣裙,比在前要月桂瞧着。闻听有请,忙放了东西,又在铜镜前端详了半日,方款款行来。老远听得一个男声音耳生,心,“这便是了。”
转过一片假山,一抬正与那人打了个照面,不由心中一,粉面微红,别转了脸垂首行至林生跟前。
谭生见了林氏,不由一怔,“嫂竟恁地标致!”
如何标致?但见:黛眉弯弯,未蹙先挑三分愁。杏波,不语自羞。
琼鼻毓秀,最巧樱桃。腰如柳,莲步风,惹相思人瘦。
谭生魂游片刻,自收摄心神,恰逢林生笑,“夫人,这便是我常与你说的,新近识得的一位大才。”
转与谭生,“贤弟,这便是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