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佩兰闷闷应一声，“打从她害了病，日日夜夜纠缠陛xia。往日陛xia虽忧劳政事，请安尚有定数，这月过了大半，陛xia几回驾临万寿gong，一只手也能数过来。她一人不守妇dao也罢，还牵累陛xia落了个不孝的名声。”

        成太后dao：“话不是这样说，近来多事之秋，她没了孩zi，又害了怪病。你年纪小，不知丧zi之痛……”说着轻叹一气：“她过得辛苦，向之多费心也是常事，一家zi不拘这些虚礼。”

        佩兰dao：“可……”

        “若非近日咳嗽，合该去宣室殿瞧瞧。昨儿国公夫人带来两匣紫灵芝，我想着挑几支好的送去，也算尽长辈的心意。”成太后dao，“用过汤羹，咱们都取来看一看。”

        佩兰只得答应：“是。”

        “启禀太后娘娘，”一个小丫tou快步通传，“陛xia驾到，已落辇轿了。”

        成太后欣喜迎去，来人已至正殿，抬手见礼：“儿臣参见母后，母后金安。”

        “免礼免礼，”成太后眉开yan笑，见得男zi掌上裹着棉纱，霎时变了脸se，“怎么伤着了？”

        宇文序dao：“泼了汤药，tang了手。”

        “tang了手？”成太后yu解开棉纱细瞧伤chu1，宇文序负手躲开，辞dao：“小伤罢了，不敢劳母亲烦忧。”

        成太后不疑有他，携起亲儿另一手上xia打量，一径引去里间：“瞧着你气se丰run，可算安了心。我只怕你挂念皇贵妃犯病，茶饭不思    到底她也心疼你，不舍你受苦。她可好些了？”

        宇文序dao：“谢母后挂怀，皇贵妃shenzi渐好。”

        “如此更放心了。”成太后笑dao，二人一左一右坐去茶案。佩兰上前执壶，素手红蔻丹，慢慢腾腾沏了两盏。

        宇文序dao：“母后近来如何？”

        成太后dao：“秋日咳嗽，旧年的老mao病，不妨事。”

        宇文序起shen又一行礼：“儿臣失察，未能周尽奉养，母后恕罪。”

        “不妨事，不必多礼。”成太后一伸手引人坐xia，“昨日与国公夫人叙话，得了上好的紫灵芝，才刚说挑好的送去宣室殿，后脚你便来了。”

        “谢母后。”

        成太后dao：“正是我yan也花了，看不大仔细，打算让佩兰掌yan挑好的。可巧你来了，我儿亲自挑拣，想来皇贵妃必定喜huan。”

        宇文序颔首答是。

        佩兰已差遣侍人取了红缎匣zi，二尺来长的厚重木匣各有五只紫灵芝，红紫相衬，似西山云霞nong1艳照yan，feirun周正，品相极佳。宇文序随手dian了一只，彭正兴方yu动作，佩兰抢先一步捧起灵芝，命小gong女拿一方空匣zi。

        宇文序侧首一yan，只字未言，彭正兴冷汗直liu。

        闲话半晌，成太后咳了几声，垂眸用茶shui，不知此间暗liu涌动。

        宇文序又dian了一只，彭正兴yan疾手快抢来，佩兰落了个空，恨恨瞪一yan那恼人的老太监。

        第一匣挑了两只，第二匣只dian了一回，宇文序便命人收拾。彭正兴谨记教训不敢怠慢，佩兰连番落空，心xia很是不忿，笑yinyin捧了一只紫灵芝，双手奉上：“这只平整光亮，颜se也nong1正，一准是极好的。”

        宇文序dao：“不必。”

        彭正兴利落扣了匣zi，唤来一个小太监。

        佩兰手捧紫灵芝，无地自容，不放是没趣，灰溜溜放了更是丢人现yan。

        “还有好些，多拿一只罢。”成太后dao。

        宇文序dao：“已有叁只，添一只，‘四’字不吉利。”

        “也是，”成太后抬首dao，“你喜huan便收着就茶喝，秋冬之交适宜温补。”

        佩兰委委屈屈谢了恩。

        宇文序dao：“儿臣今日拜见，还与母后讨一个人qing。”

        成太后奇dao：“什么人qing？”

        宇文序并未明言，只唤一声“彭正兴”。

        彭正兴答了“是”，请jin两名金刀侍卫，他朝太后躬shen一礼，又向佩兰作揖：“章姑娘，冒犯。”

        佩兰才撇xia灵芝，无缘无故受礼，一tou雾shui，两名侍卫径直bi1上前来，一人一手拧起胳膊。

        “zuo什么！”佩兰大惊失se。

        金刀侍卫二话不说，只将人拖chu殿外。

        “放肆！”成太后怒dao，“哀家yan前，尔等岂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