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晃几,促:“快说来――”
“元帝言语传那些话,写得好。”宇文序捧书近前,低声念,“寡人乞求,她左右,她比那落伽山观自在无杨柳,见一面得长寿……”[5]
男嗓音愈念愈低微,不觉双耳通红。
“这一段是曲牌,是要唱的。”南婉青忍笑,越发起了逗之心,“你念不惯,我便教你唱。”
宇文序断然不肯:“我……”
南婉青已唱:“寡人乞求,她左右,她比那落伽山观自在无杨柳,见一面得长寿。”
宇文序到底拗不过,磕磕绊绊唱了一句。
“无一字唱准了调。”南婉青挣开男怀抱,一骨碌爬起,摆宇文序腰背脚,让人端端正正坐着,“气沉丹田,听好这调。寡人乞求,她左右……”
“寡、寡人乞求,她左右……”
“她比那落伽山观自在无杨柳……”
宇文序直端坐,一动不敢动:“她比那落、落伽山观自在……无杨柳……”
“见一面得长寿。”
“见一面得长寿……”
南婉青笑倒人榻:“你不是唱曲儿的嗓。”
宇文序气得一起离了榻,自斟一盏茶,半羞半恼,灌叁两杯。
她咯咯笑得开怀。
“又说又唱这一会儿,该歇息了。”宇文序捧来一盏茶,牵着笑个不住的人坐起。
南婉青推开手,偏生拽去宇文序腰间香穗,将人拽上锦榻:“我知,陛心怀国事,正等着我睡了,好去批折。”
宇文序踉跄坐定,答:“我是怕你累着,问一问,你有神,便与你解闷。”
“若陛上朝,又不愿违逆许诺妾之言,也不是全无办法。”纤白玉指缠绕松花玉珠穗,南婉青半伏人榻,漫不经心,“我与陛同往前殿,亦是寸步不离。”
(乾元七年)九月戊午,皇贵妃以临朝。(《齐书・本纪第一・祖》)
万寿。
佛堂花烛鼎盛,年迈妇人诵尽经文,指间菩提摇摇晃晃。
“膳房才炖了鲜蕈汤羹,姨母劳神这半晌,正好补一补。”佩兰搀着成太后四闲步,松散久坐筋骨。
成太后:“念一会经,何至劳神。”
佩兰:“是我私心,是我馋了,我瞧那蕈又鲜又,便命人了汤羹。若太后娘娘不用,我也不敢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