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不想睡。谢云心思活络地翻了，一只手贴着对方后颈，一路往移。谢云天生耐寒，在家时经常会觉得气温度开得太，现在才突然发现个中好。师弟整个人的温都被妥帖细致地烘焙过，李忘生上总算褪去了那种微冷，摸在掌心里是一片温熨贴。好像一块刚烤箱的戚风糕胚，是甜蜜可的，蓬松香的，又柔又的，散发着馥郁醇的气味诱惑着每个路过的人。而谢云心无旁骛，只想咬第一。

        这种千钧一发的关，谢云觉得纵然是三清祖师再世，大约也没有足够的意志力能克制这种望。他握住对方的髋骨，腻得简直找不准，在和会阴磨蹭过几个来回，终于一寸一寸地送了去。

        李忘生眉微微皱起来，拢在耳侧的发无意识地落，随着他的动作无意识嗯了一声，梦游似地夹紧了弯。谢云温柔地用手摸了摸他泛红的睑：“该醒了吧。”

        窗外风声不断，一刻不停地侵扰着每个试图眠的人，偏偏谢云觉得安宁平静。他不认床不挑枕、无需借助耳罩褪黑素也能获得相对良好的睡眠质量，离家的这十几天又业务繁忙，每天都能安稳地睡过八个小时。然而李忘生躺在他侧的这一刻，他才受到了这种显著的对比，他是冷风飞雪里孤独地走了太久终于抵达目的地的人，什么叫满足，什么又叫踏实，再没有比他此刻的验能更好解释。离家那天甚至也是个雪天，他在离别了送机的恋人后独自一人往廊桥走过去的时候突然觉得四肢被冻得发僵――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觉自己被浸在了温的活中，血都重新升温着留至四肢百骸。

        气温度开太，两人的被甚至还是秋季节盖的那种薄薄一层。就这样李忘生还嫌，他侧着，与其说是盖被，不如说是抱着，挤成一团缠在。自打他俩开始交往谢云才发现，原来师弟睡熟时竟然偶尔也会有些不大端庄。比如，或许是先前翻的动作动作太大，李忘生的睡衣差不多都卷上去了，覆盖面积少得可怜，不知是梦见什么，连谢云的枕也被挤掉，无辜落在床另一侧。

        李忘生还被困在梦境与现实世界的边缘，睛发酸骨发，连咙都是糊混沌一片。迷迷糊糊之间只知有人作乱，快被压在困意之后，朦胧中只觉有人的嘴唇胡乱地蹭过他的脸。

        “师兄？”李忘生费劲地睁开睛，还在疑心是场梦境――凌晨几了？又是几月几号？他试图伸手去够枕的手机，谢云注意到他的动作，自上而地

        没什么反应，有时候任人摆布好像也不是件完全的好事。谢云在这个心血来的凌晨耐心比过往任何时候都要更盛。模模糊糊的几碰，他找到种童年时摆可动关节玩偶的快意――当然这些都是小打小闹，两个人贴紧的这瞬间，他明显觉李忘生浑的肌肉都绷紧了一秒。他们对彼此的太过熟悉，意识朦胧之际也能给诚实的生理反应，两个人都有发汗，他解开自己睡袍绳结时又趁手把对方的布料完全地扯了去。

        谢云上了床，他抬手把床灯拧开。往回转的这一秒，谢云看到对方的背脊在自己视线范围中延展开来，柔韧畅，白得晃。轮廓经由灯光放大，投到了另一边的墙上，一切都是他熟悉多时的柔和线条。连睫的弧度似乎都能清晰可见，被朦胧光线晕开了边际，夜里看心上人，越看越心动。

        沿着大侧缓慢向上游移，他的手比李忘生的温还要一些，比平时多过两分钟，李忘生已经了层湿的薄汗，面更湿，手指去微微试探过几，甚至能听到那种隐约黏腻的声。他连小半分钟，依依不舍地撤来，伸手去够床柜的套，然后扑了个空。

        睡衣宽松有余，被李忘生松松垮垮地往上卷，以完全敞在空气中，也不冷，甚至好像更自在。李忘生无知无觉地挪了一，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睡姿。

他半蹲半跪在床侧，用手背贴了贴对方的脸，发觉李忘生是真的睡得熟了。同床这么多年，仅凭呼频率他就能猜到对方此刻的睡眠深浅，现在是最深的那种。李忘生一张脸睡得烘烘的，燥柔泛着艳丽的绯红，谢云坏心地了他的鼻，迫使人只能张开一嘴来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