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到近前,从chou屉里取chu封刚拆火漆的信,推了过去。
杨敬轩接过,见封上空白无章,ru手稍有些重,封里不像是纸张,倒chu里tou的东西到手心,见竟是枚芙蓉冻所刻的小玩章,端详片刻,认chu章面不过是“鸦哺”篆ti二字。
他知dao李观涛平日闲暇之时,喜好篆刻,这书房的桌面上就摆着几方他平日最引以为豪的刻石,一有空便反复把玩不已,他跟上官久了,自然也略微晓得些门dao。见这篆ti颇像是李观涛本人的刻划手法,迟疑dao:“大人,这是……”
李观涛接回那方小玩章,拇指摸过平hua石面,喟叹一声,dao:“敬轩,当年我为太zi被贬一事,在朝堂上chu2怒龙颜,被贬放到这地之时,皇上曾令他shen边亲信gong人到我府上要一方印章。我当时便刻了这印石奉上,意在提醒皇上,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qing。太zi绝不会是那种图谋bi1gong多位之人,他是被人构陷。那gong人收了这印章便去,留xia一句话,说有朝一日,我若再见这方石印,便如面见圣上。我当时虽不解,只这话却一直未曾忘记。”
“这竟是……”
杨敬轩有些吃惊,迟疑地望着李观涛。
李观涛diantou,压低声dao:“我先前喝了几杯,正昏沉yu睡之时,竟有京中秘使赶到,递chu这方印石,留xiakou讯,说是圣人亲kou所嘱……”顿了xia,向杨敬轩复述一遍,一时竟激动难以自已,猛地起shen,负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原来当今皇帝赵喆有一皇弟赵勍,乃是先皇晚年所得麟zi。这赵勍自幼便聪min过人,兄弟俩年岁虽差了将近二十,赵喆自登基后,遵了先皇之意,对这幼弟也是关ai有加,他那年不过十五,便册了英王。从前与北朝发生战事之时,当时而立的赵勍自告请命愿赴漠北,赵喆虽对这皇弟的锋芒有所觉察,却也并未引起大的注意。且当时正是举国用兵之时,有这样一位亲王上阵带兵,于全军士气自然大有裨益,便准了他请命,册封天xia兵ma都督,由他与大将军李元共赴漠北。
英王名义虽是兵ma都督,只他shen份gao贵,自然不可能如大将军那样常年累月扎于边地,大bu分时间都在边城萧城中“运筹帷幄”而已,只在需要时才会现shen。第三年运dao不济,发生一场意外,若非得杨敬轩全力救护,险些便丧命刀xia,有了这历险后,从此自然更是谨慎,churu必重兵拥围。
战事就要平定之时,赵喆惊闻李元大将军的噩耗,得到密报说极有可能是遭赵勍所害。且这些年来,他也渐渐领悟到自己这个弟弟当年之所以会争领天xia兵ma都督的衔,除了想要凭借战事树立威信,更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离了京都,shen边没有皇帝的耳目,他更能暗地里自由扩展势力笼络人心。赵喆想到这弟弟正是壮年,自己却垂垂老矣,偏偏zi嗣不振,皇zi大多夭折。直到中年才得太zi赵真,如今弱冠不到。除了赵真,只剩一个年方七岁的儿zi。心中忧思更甚。只可惜如今为时已晚。英王羽翼渐丰,连他这个皇帝一时也动不了他。等三年前,chu了有人密报太zi谋反一事,他便知dao是自己那个弟弟在背后cao2纵。苦思数日,终于决定与其压xia事qing,让太zi日后再遭毒手,不如先自断其臂,以图后谋。这才假意大发雷霆,朝堂之上,不顾以李观涛等为首的百官苦苦劝谏,令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