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慢慢地平复了绪。她伸手抹去泪，再开，声音恢复沉静。手心的肩膀不再抖动，简安才放开了手。

        两人一起唱歌，经常会撞到同一句，但简安蛮横地抢在符静面前唱着，符静也不甘示弱，两人歌声叠在一起，是没有默契地合唱。唱歌时，符静坐在脚椅上，简安站在她的边。符静穿了一朴素的校服，是“清芙蓉”的。大家把她们两个放在一起比较，议论声中，参杂了一堆笑声。人气质尘，典雅清丽，独自往那儿一站，便是一副古典人图，可惜煞风景的是人旁边站了一个胖圆的女孩，有些人开始不满，觉得简安怎么敢和班花争辉？

        再度唱至，在音乐中，符静刚换了气，却被旁的音一震——

        简安扬了声音，唱得嘶声竭力：“思念如燕——！它飞舞尖——！若是真尝几分哭甜——！”

        符静完全是被吓傻的。

        她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边的人唱得好好的，在突然之间就跑了调？唱到，简安已经不是在唱，而是在嘶吼，在呐喊，反正不是正儿八经地唱歌就是了。

        周围的人也被简安的“音”震得一颤，纷纷摇着，捂住了耳朵，喝倒彩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简安充耳不闻，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稳定地保持着自己的“鬼哭狼嚎”。

        符静愣愣地看着简安，她用力地唱着，完全没有注意他人的反应。她不信她听不见周围的嘲笑声，可她还是持着她的调唱歌。符静听着周围人的嘲笑，想到片刻前，他们还在取笑她，而现在已经换了对象。

        突然，她有许多的问题想问。

        话到嘴边，改换了模样，她张开唇，歌词冲而——

        “两个神经病！”符静和简安一唱一和，两“音”灌在场所有人的耳中，苏珊正享受着男生们的殷勤服务，这时候不得不抬起手捂住双耳，看着场中的两个女孩用力骂。

        黄憺也是捂起耳朵，面发白，跑到顾遇边，踢了踢顾遇：“你他妈的能不能你妹？！”

        他妈的，文静的班花都被她带跑了啊喂！！

        所有人怎么都想不通，两个唱得好好的女生，为什么突然之间改换了调，把好好的一首温柔抒曲唱了音比拼赛——这不是比赛啊？她俩在那边一个比一个嚎的响，这是打算震聋别人吗？？

        简安完全不旁人的反应，抱着麦克风随意地唱着，时而是快的调，时而是痛苦的嘶喊，总之没有一句是着正常的音乐走。符静像是真的被她带跑，也是随地唱着。先前跟着音乐走，两个女孩毫无默契，现两人着各自的节奏走，杂乱无章的歌声中竟也有了几分不用交的默契。唱着唱着，两个人勾着肩膀搭着背，好像是相熟了好几年的朋友，而这场告别会的主角不是顾遇，倒像是她们的主场。

        那歌声，与其说是唱歌，不如说是在发着什么。

        简安举麦克风，声音扬，不经意地扫过顾遇的方向。黄憺在他旁边，痛苦地皱着脸，嘴唇张合，似在求助。顾遇没有立刻反应，只是盯着她的方向。忽然，他咧开嘴，轻轻地笑起来，笑容中带着某种鼓励。

        那吓人的歌声中划过没有人发现的一抖，她忙拉回思绪，把注意力重新放会荧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