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复杂的心思，她忐忑地看了顾遇一，他和卢驰坐在一起。两个男生没有加其他人的议论，顾遇面深沉，看不在想什么。

        一开始，她心里紧张，唱的结结巴巴，落了节奏，引得其他人发笑。她很沮丧，心里想着，他一定也和其他人那样会嘲笑她吧？

        趁着她唱歌，符

        瞬间，在场的人都安静了来。

        玻璃杯底发了声响，简安这才注意到可乐已经喝完。她望了望四周，包厢里摆满了大箱的饮料和啤酒。她不会在外面喝酒，于是自行找到可乐，正要拉开易拉罐，忽听见人群那边一片起哄声——

        这一晚的简安没有梳长尾，长发垂落，遮去她的半张脸，叫人看不清她的神。她盯着荧幕，专注地唱歌，像只是对这首歌产生兴趣。手依旧放在符静的肩上，没有放开。

        她知自己不会得到回应，但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取笑她，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鼓励。

无声地奔向目标影，简安打了个寒颤，坐在卡座里团起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简安拿起麦克风，一手放在符静的肩膀上，在符静震惊的神中，接着唱了去。

        在座的大分是顾遇的同班同学，也有其他班级的风云人，上回顾遇带简安见过的不少富家赫然在其中，引得顾遇同班同学们一阵动。年轻人力旺盛，很快就打成一片。像苏珊这样生得绝，格又开朗的，很快引来许多人的搭讪。女生中有羡慕声，也有窃窃私语的鄙夷。简安像个隐形人一般，待在她们的中间。隐形人不引人注意，没有许多社交上的麻烦，还有个好，就是能安静地偷听到别人交隐秘的绯闻八卦。

        “咕噜噜——”

        她正难自抑，肩传来一阵意，她仰，简安正站在她的边。不少人正在讨论符静，看到简安，他们议论的对象逐渐换了人。

        但简安没有加任何一方，诋毁的，或者是羡慕的，任何一边都没有去，只是捧着她的可乐，咕噜咕噜地喝着。

        意识到顾遇会看向她这里，简安低垂眸，好像从来没看向他一般。

        泪在眶中打转，生怕别人看异样，她赶忙低了，把注意力放在荧幕，继续唱了去。

        简安咬着，喝着自己的可乐。有那么几次，她会看向顾遇。许多人围在他的边，虽然简安知她的想法有些不地，还是忍不住吐糟那些轻浮的男生围在顾遇边宛如陪衬。

        气氛最闹的时候，前一个人刚唱完一首劲歌，在这首歌后面却响起了一阵舒缓的前奏。音乐缓缓在室淌，和周围的闹格格不。那是一首老歌，名叫《如燕》，众人交接耳，议论着谁会在这时候这样的老歌，符静着血红的脸站起来，颤颤地说：“我的。”

        但她自己呢？

        “愿意合上才能梦无边，别让悔熏乌了从前。”

        符静低低再唱，比先前畅，但她不是专业歌手，因此唱歌没有什么技巧，投的不过是她的。

        说是偷听，其实也不正确，因为简安就坐在旁边。那些人交着有关苏珊的私生活，言语间暗指苏珊没有那么“净”。说话的人没有注意到简安，说着说着，言语少了顾及。不过就算她们发现简安正在听她们的说话，大概也不会放在心上，而倘若知简安、苏珊和顾遇之间发生过的事，大概也只会以为简安巴不得加到诋毁苏珊的行列里。

        符静也不属于哪一方，她只是和自己的朋友待在一起，有时候会低低地说着什么，也有时候会偷偷地朝顾遇那边望过去。他男生之中，正和朋友们说笑。她注意到，他和人说话的时候，睛会往简安那边扫过去，眉间有隐忧，似担心她会有什么意外。符静顺着他的目光过去，看到了简安正捧着可乐神游太虚。符静心一抖，慌忙低了。

        她继续喝着可乐，也不和别人说话，好像在人群中，又好像不在人群里。

        顾遇本听得认真，看到简安，双眉微扬，目光转向幽深。

        为什么？她问自己，为什么明知这段得不到回应，却还要这样的事？他还没有离去，她却已经开始想念。这本是无望的，她为什么还要站来？她自知这样的举动更加会引来非议，但她无法自控，颤抖着两行泪。

        《如燕》中有一句：思念如燕，它飞舞尖，若是真，尝几分苦甜。到这一句，她刚唱“思念”二字，觉好像那就是自己的心声，握着麦克风，声音止住，一时无法继续。

        众目睽睽之，符静小步跑到唱歌的地方，拿起麦克风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