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展页,仿古黄的纸页上,墨迹如金石镌刻,凌厉飞扬:可曾想好。
第二封则没那么醒目,寥寥数语一隐晦的意,随信赠予的则是一些梅,酸酸甜甜,倒是开胃。
夜幕将至的时候,乐无异等来北洛的信鸽。
乐无异看向男人笑的眸,心脏跃动之余,忽而想到雷严今日死的秘闻,神思一闪,仿佛有什么影不肯放他说应允的话,然而只是一瞬,少年已然笑盈盈,颔首:“已想好了,我答应。”
起初他并不知那只威武雄鸽的主人是谁,那黑鸽与自家俏丽的雌鸽挨在一,像是互相对上,自行定了终。乐无异有些想笑,自己尚且活不明白,自己的信鸽反倒先一步参透才佳人夜会定的真髓。
三日之期既到,北洛却始终未见影踪,乐无异甚至有些疑心那些话会否只是梦中听过,他却在清晨醒后当了真。
这些日他看过许多医书,新的旧的,木简的纸页的,几乎要成个小郎中。
花丛间像是被人的衣摆摩挲过,发细微的声响,渐渐,一大的影笼罩了伏案苦读的乐无异。男人肩安静栖着那只雄鸽,片月牖,余光笼在男人脸庞,一如天上神祇朗俊逸,唇畔的笑却没有月的冷,北洛与他的信鸽不动不言,一切话语仿佛只留在信笺之中,等待他一个回音。
未等北洛反应,乐无异任由发丝遮挡绯红双颊,匆促说一句:“三日后,我会给你一个结果。”
鸽大了,愿什么便吧。
翻动书页的时刻,但听枝羽翅振动,那只黑鸽飞至案,衔来一截信筒。
,于是也只当你与我一样,如今听得你那样说,又怎能如从前一样将它们当作笑话。”少年人低垂着的颅上,发丝柔且蓬松,像是无意犯错后,偶尔颤抖的温动,“北洛,我应当尊重你的求娶之心,便如我应当尊重你。”
三日光景,足够发生许多事。先前寄去的信件已然收到了回音,对于接煞气之法,那二位故友并无明见解,只糊里糊涂送一些平心静气的方——大约只将其当作上的病,并方一送来的,还有一些细诉衷的缠绵信,酸诗里,隐约透一久未逢面的哀怨来。
乐无异坐在窗边,掌心抛掷着随信送来的红豆,相思嘛,他也明白,不过没什么用,摆在手心里只是好看。乐无异将那段长信看个彻底,细思许久,斟酌着措辞写一封回绝心意的长信。
鸽依依缠绵,乐无异抱着数册医书推门而的时候,恰见到这一雌一雄正栖在窗外花枝上,雄的那只分明比自家鸽大上两圈,却低颅,以喙为雌鸽理,这使得乐无异棒打鸳鸯的念消七分。
乐无异吃了梅,一样斟酌着写了回信。
乐无异本在睡前看一看古旧的书册,兴许这样便可寻到救治之法?总之只剩这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