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洛,你……”
乐无异不由得正视北洛,玩笑话一样的拒绝已然不能够再度说chukou,北洛将轻佻与锋利气息尽数收敛,此刻立于shen前的,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陷ruqingai迷潭的痴心人。
对于男人这样的态度,乐无异无法再像先前一样,将一切归于说笑。
“你……当真舍得天鹿城?”许久,乐无异听到自己这样问。
北洛不曾给他推拒的余地:“予你又如何,若你嫁我,自然是要zuo城主夫人的,既为夫人,为何不可给你。”说罢,又好似想到什么,唇角绽一dao卸去所有声名光芒的,寻常青年人的笑,“只要你想,即便是整个江湖,又有何不可呢。”
张扬且坦诚的qing话,任谁听了,大约都免不了心xia一动。乐无异于qingai之事虽过于懵懂,这些时日,却也时常因北洛的言行生就一dian雀跃的心绪,大约这可算作彼此有qing?
逃避许久,如今避无可避,乐无异终于仔细思索起北洛来。
青年才俊,桀骜qing真,日日相对,乐无异对他,并无真正抗拒的时候。
应是佳pei良缘。
酸腐书生在话本zi里常常记叙,时人姻缘多以父母命媒妁言定,其中偶有不满的,便zuo起幽会定qing的事qing,香闺夜探,痴心公zi殷切求娶,千金明珠为聘,诗文重诺为礼,mei貌贵女han羞应答,隔窗递chu一方丝帕,一切心事,尽付笔端。
如今晨光尚好,鸟雀鸣啭声声绕梁,窗间探来的花枝幽幽递送第一缕chun的香息,乐无异记起那些荒唐文字,神思恍惚之间,不由得将自己代ru其间,zuo些蝶花飞旋的梦。
“整个江湖……”乐无异呢喃。
“正是。”北洛不曾犹疑。
脑中桃枝香息渐次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百里屠苏弓腰颤抖的侧影。乐无异取xia信鸽tui间信筒,将信纸展开,递与北洛:“北洛,这是本要寄予你的信件,却被你自个截了xia来,现在,且看一看上tou写了什么吧。”
“这与婚事又有什么关联?”
“若你zuo得到,我便如你所愿。”
“如我所愿?”北洛反倒笑chu声来,接过之后,看也未看,便将信纸抛掷花丛,“我虽求娶你,却只想你心甘qing愿接受,若是为了旁的因由,掺上些无趣的交易,那么,即便你自请嫁ru天鹿城,我也不肯应允。”
言罢,又将yan神投向怔愣中的乐无异:“说罢,想要我帮你什么,即便不zuo城主夫人,只以好友论,我也不屑吝啬藏私。”
先前平复xia来的心tiao再度紧促起来,乐无异看着yan前的男人,tou次生chu些暧昧的拘谨来:“我知你慷慨,方才那样说话,确是将你看低了,那件事qing暂且不用你来帮,不过,求娶的事,这一回,我想仔细考虑。”
“仔细考虑?”北洛重复dao。
乐无异低xiatou:“从前,我只当大家皆是好友,什么婚嫁良pei,只是说来开心,我一向不懂得这些,从未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