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歪在一边,暴一大片象牙白的脖颈,不知到底是躲他还是纵容他“行凶”。
他低低地呵气,唇角轻翘:“你好歹拿一实际行动来。”
臣妾不到啊混!
气不过的她猛然一拽弟弟衣领,嘴唇正要覆上去,却吻住了一只手指。
他的指抵在唇峰上,桃花张阖,“嘘。”
一秒,她也听见了上楼梯的声音,心脏骤然停。
凌清远的绪并没有什么波动,倒是捧着她的脑袋,倾,贴脸蹭了蹭。
“早早去睡,再一个好梦……”
他停了半晌,言又止。
还僵在脚步声里,凌思南只听到他离开前最后对她说了句——
“今夜,梦我。”
打开房门,他主动走了房间,恰好侧望向转走廊的女人。
“元元?你怎么——”
耳边甫传来母亲惊诧的声音。
他又把门关上了。
门板隔着,凌思南看不到外面的状况,想开门,却又担心自己这么反而让他难以自圆其说。
“跟有话要说而已。”
背抵着门板,她听到门外刚才让她担惊受怕的形,被他云淡风轻地略过。
母亲不悦的声音在门外已经不再明晰,而他的声音,每个字节都敲击在她呼的频率上。
[今夜,梦我。]
她迷惘地抬手,指腹拈过唇沿,还有他的余味。
要是……真能梦到就好了。
长夜漫漫,新的一天伊始。
今天轮到她调休,不用卖力兼职的凌思南打算去一个地方,一个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不够勇敢去面对的地方。
晨曦晴好,夏天天光亮的早,碎金熔炼的天抖落在窗沿,照亮一轻便衣装的她。
走房间的时候还特意看了凌清远紧闭的房门,想了想,还是轻声离去。
她先去了一趟花店,买了一束鲜翠滴的白百合,又在早市里排队买了几块煎饼,搁在她带来的饭盒里。
多层饭盒里有前一天准备好的小,其中两菜还是自自己之手。
一切准备完毕,她赶到车站,太阳刚刚蜕成了红金,从浮云中冉冉上升。
低看了手机,恰好距离一班车到来还有5分钟。
然后也理所当然地注意到,凌清远给她发来的消息。
[你要逃婚?]
凌思南禁不住噗嗤一笑,埋打字。
[您好,您所要联系的用不在服务区。]
发完这一串,凌思南放手来,耸着肩坐在冰凉的候车座上,转去看车来的方向,前后轻轻地晃悠。
早上的清河城,喧嚣又寂静。
喧嚣的是车,寂静的是人心。
“。”
她听到边上一个温耳的声音传来。
凌思南蓦地回,边是一个中年大叔,眯着还在看手上刚买来的报纸。
幻听……吧?
就在她楞神的空隙,大叔的另一侧,少年缓缓地后仰,探半个,偏朝她眨了眨。
“服务区的服务范围,能超过一米吗?”
凌思南惊愕地瞪大了。
等到车来,他跟着她匆匆挤上了车,在后排落座。
凌思南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总是能不费灰之力地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