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里说：看你菜好玩。

李裁习以为常，自言自语似地说：“很多年前我还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便是家中的厨，兄弟妹们去玩闹一通回来，首先就是到厨房里盯着看我有没有在菜，要是提前好了，他们就会一个个凑上来我的脑袋，直到把我的发成后院的鸡窝那样才肯满意，如果没有好或者是还没有开始，他们就会装模作样地责怪我几句，然后接过我手中的勺，让我看着他们。”

顿了顿，李裁低笑一声：“其实他们得简直令人难以咽，都虎着脸把饭吃完，然后苦着脸对我说，小弟啊，哥哥们偷懒，但你可别偷懒，不然，全家都得饿死了。你知吗，其实我，饭比裁衣服要厉害得多。”

李裁是真的在笑，角眉梢都是笑意。

人却看得心底痛，几乎想闭起睛不去看他的脸。

最终他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句：“我知的。”

“是吗？你知。”

人隐约觉得李裁的语气有些怪异，但他却更冲动地应了一句：“我会陪着你。”

说完他便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前言不搭后语，心里正懊悔着，李裁却拍拍他的手，“让开一，我教你。”

“什么？”人一愣。

“不要光看着玩，来试一？”

原来是在说菜的事。

人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真的是李裁？

他怎么没有说，你陪不了我。

太奇怪了。

后来好几次都是这样，人几乎以为，李裁终于喜上他了。

直到有客到来。

城中有一名人，平日里都待在观中，不轻易门。这一天他竟然来到了裁店里。人远远藏在屋里只见了他一个侧脸，而后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不轻易门。

人才是真的生得一副人相。

一素袍也遮不住的风华绝代。

若是时常门，那还了得？

人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发怔，他以为李裁愿意和他那种事是因为他的脸，可现在有个更好看的来了，人冷冰冰地看了看人，又看了看李裁，睛里忽然涨起了血丝，他闭了闭，克制地握住拳，再睁时，竟然双目血红。

他克制不住。

人站在屋里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李裁也不赶人，问了一句要裁什么样的衣服便不说话了。

大约过了一段时间，人的目光定在李裁的剪上。

“你这剪凶很大。”

李裁淡淡地说：“你看错了，只是一把普通的剪罢了。”

人看了他一，“我不会看错，你这剪染了血。”

李裁温和地笑笑，“那又如何？”

人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他应得这么脆。

而后他蹙起眉，“让我封了它罢。”

李裁好笑地将它安到盒里面盖好，这才转过与他说：“你封不住他。”

人信自己：“没有我封不住的妖邪，这剪凶煞至极。”

李裁伸手摘掉人肩上的一片落叶，“可他并非妖邪，不过是化了灵。”

人惊得退后一步，听了他的话更是惊诧：“你都知？”

“他是我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知？只是迟些早些罢了。”李裁过去关了门，似笑非笑地站在门边上，眸却冰冷至极，“不知的人也许是你，那么，我问一句，你可知为何，这剪如此凶煞？”

第六章

人看着李裁将门给关了，脸终于一变，“你关门什么？”

李裁上前几步，指间了人的脸颊，低叹着说：“都变冷了，小长降妖除这么厉害，怎么会怕我区区一个凡人？我只是看外面风大，担心小长会着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