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晦暗不明,他定定地看着李裁,问:“那你肯问我的名字了吗?”
“这很重要吗?”李裁一边替他拭着一边笑得云淡风轻,“我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没有名字的小猫。我记得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也是个雨天,你上湿漉漉的,还带着一莫名的铜锈味,你一天天躲在旁边的角落里以为我没看到你,其实我都看见了,直到有一天你好像终于发现了这件事,红着脸跑到我面前,说,你愿意碰一我吗?”
人低呐呐地说:“你怎么还记得……”
李裁好笑地挑起他的巴,“我当然记得,我见到你的时候还觉得奇怪的,哪家的公这么有闲雅致,见我看着他没有什么反应,竟然拉着我的手探到了他衣服里,这可就吓到我了,这哪里是碰一而已?”
“你、你被吓到了吗……”人惯来的冰冷面孔然无存,整张脸红得像日暮的火烧云。
“不过……”李裁顿了顿,人瞅了他一,他这才低在他肩上轻轻啃咬了一,说:“事之后你似乎很失落,怎么,不满意吗?”
人终于从他的逗中回过神来,瞪着他说:“你为什么不肯问我的名字!”
此时李裁已经为人穿上了新好的衣服,他掖了掖人的衣襟,面容温和,眸却带着几分冷淡。
“问又如何,不问又如何,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饶是人早已被他锻炼一颗铁石心,也不免被他的话刺得微微一痛。
他冷脸别开,“那你问我的,我又何必回答你。”
说罢他便气冲冲地走了。
李裁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
何必深交。
迟早都要生离死别。
李裁开了门窗,心里想着捕大约还是要找他的,却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他转过,将剪刀从檀木盒中取了来,而后用一块锦缎细细地拭着锋利的刃边。
只见月白的锦缎一深一浅的染上了血。
第四章
赵媒婆死了,酒楼家的小却来了。
那位酒楼小姿袅娜地走来,羞带怯地望了他一,“李裁,好久不见。”
李裁笑意温和,“近来店里来了一批新料,小要试试看吗?”
“我不是要这个的。”酒楼小摸了摸自己发的脸,抬瞅了他一,“李裁,你记得我是谁吗?”
李裁面上的表愈加温柔,“像小这样的人自然是……”
不记得。
“记得的。”
酒楼小面容欣喜,然而她看着李裁清俊的面孔,看了又看,好几次想要说些什么,最终都红着脸转过去。
李裁也不介意,心里思索着等会儿还有好几件衣服要,一边拿起剪裁起了布料。气氛一时寂静,直到门外有人路过瞥了一,朝里面调笑:“李裁和酒楼家小真是郎才女貌呀,什么时候好事近?”
那人话音刚落,李裁便皱了皱眉,竟然手指被剪刀给伤了。
更糟心的是,酒楼小红着脸说:“李裁,我心悦于你。”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李裁叹了气,认真:“我已有妻室,这辈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酒楼小懵了懵,“可、可是赵媒婆说,你是……”说谎的。
话还没说完,门外一人走来,仔细一看里还隐藏着几分焦急,人抿了抿唇,直接走到李裁边地握住他的手,低问酒楼小:“你找我夫君有什么事?”
酒楼小被他得睛发亮,半晌才听明白他的意思,“啊啊啊?”
李裁迎着酒楼小那双茫然的睛,他本该撇清关系,然而底抓着他的这只手又冰又亮,用劲儿大得近乎颤抖,李裁笑了笑:“在家境寒酸,且妻已陪伴我多年,小喜的应该不是不忠不义之人。”
酒楼小听得一愣一愣,觉得哪儿不对劲,又觉得很有理。
“是,我喜的是你的人品。哎?等等,可你们不都是男人吗……”酒楼小忽然反应了过来。
人有了底气,一扬巴傲:“我不好看吗?”
酒楼小脸一红:“好、好看。”
“那我哪里不好?”
“也……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