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掏了八钱,连同哈糖
的钱一块放在了柜台上。
几个人正说着话,从里院走一人,他撩帘儿走东厢房时,低垂着脑袋一
脸暗淡,谁也不理。杨书香见他了陈秀娟家推着门外停着的自行车泱泱地走了,
便朝着陈秀娟问:「输钱了?」
陈秀娟抿嘴笑:「那瘾啊,都说剁手剁脚了,输得一屁两页账还不
照样记不住教训,好了伤疤忘了痛,狗改不了吃屎啊!」随后又推让着说:
「怎还跟我客气呀,要是没有你爸的辅导,你秋月的成绩怎么来?别跟我说
别的了,赶紧拿着吧!」把炮和钱一起到了杨书香的手里,陈秀娟又照着他的
脑袋上胡一把,嘴里念叨着:「这个又长了,都跟你妈一边了!」不由分
说,就把杨书香赶了小卖铺。
「我三大大没在家吗?」杨书香见她死乞白赖推搡着,也就不再争执。今儿
个了雪,不知贾新民在没在家,就问了一句。穿着小花袄的陈秀娟朝院努了
努嘴,说:「他在里面盯着呢,你不介看看,玩玩游戏机?」
「不了不了,还得跟焕章试枪介呢!」朝着陈秀娟摆了摆手,拉着焕章保国
从小铺里跑了去。说实在话,柴灵秀很反儿去贾新民家,一个最主要的原
因就是因为这里招赌,怕杨书香学坏了……
朝南走了几米远,倒着陈秀娟家南墙的墙,捛着边儿碴雪走到了后儿
到了南坑上。
扒拉着冰上的积雪清理蒲扇大小的地界儿,撕开浏阳二百的红儿包装纸,
把鞭炮扔在了上面。
掘开小炮儿直接往弹壳里灌药,随着黑乎乎的火药倾泻而,杨书香把手
枪交给焕章。焕章嘴里哈着冷气,摇说:「这枪还是杨哥你来,回咱
哥仨再轮着」。杨书香又问了一保国,保国跃跃试,小手伸来伸去的,别看
用火柴试枪他玩得,但赶上了炮药却又有害怕起来,最终把手缩了回去,
不敢个尝试。
「有什么好害怕的!瞅你这怂胆儿~」杨书香念叨了一句,举着链把儿
扣动扳机朝天就是一炮。
轰的一声,一黑烟儿伴随着郁的火药味飘散来,钻哥仨的鼻里。
杨书香在枪响时都能觉到手里的震颤,够得!他仰着脑袋了一四散的火药
味,兴奋地叫了一声:「还是这个过瘾啊!」又装了一炮,交给焕章。
搂了几枪过后,保国实在架不住诱惑,便接过了链把儿,也搂开了,这一
搂不要紧,更上瘾了。
这边枪声一响,没一会儿工夫就引了附近的孩。他们或抱着冰车或拿着
冰尜,纷纷跑家门。男孩嘛,疯颠疯跑又喜打枪玩炮,这都是天,极少
有不喜的。就像女孩喜鲜花衣裳,到了十五六岁更是偷猫儿描眉打儿,
搽个香香抹个油儿的,那质和男孩的况大致相同,都差不多。
杨哥赵哥的叫声里,有一十二三岁的小孩抱着冰车跑过来,上前跃跃试地
说:「给我垫垫手枪行吗?」另一个小八叉的孩紧随其后跑来,红也争着
说:「这枪看起来就沉的哈。」一个念初一的瘦杆儿狼弯着蜂腰朝着书香说
:「杨哥,这枪发来的音儿跟麻雷似的,看着就着实。」他心里也惦记着
玩玩,就算不能,过过瘾也不错啊。
保国欺着鼻朝着那几个人说:「玩得好吗?会玩吗?」拿着枪那卜卜楞
楞的样儿匪气十足,乍看之就一十足的小玩闹。
杨书香拢着手对赵焕章讲:「保国的要是小的话,整一个梁天啊~」,
赵焕章呲牙一笑,学着那小品上的样,张嘴喊了一嗓:「闲着没事玩呗~」
随即哥俩哈哈大笑。
眨之间,南坑边上就云集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半大孩。杨书香小前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