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之上,小叶蜷在二人脚边,静静眯着yan。仕沨与虞修然并肩而坐,gan受着清风拂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斗着嘴,仿佛一切如常。
少年转tou望向女孩的侧颜。她微微侧首,虽扬唇轻笑着,可向来灵动的金se眸zi却黯淡了不少,眺望着远方的湖光山se,时不时地失神,似乎又一次遁ru复杂的思绪。
虞修然明白,正如他的脸上留了疤一般,三兔共耳阵中的经历,也在仕沨心中印xia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只不过,对此她有意隐藏,只是聊着天:“说起来,虞修然……其他几个少爷小jie都放弃加ru月岩分舵了,你为何却去而复返?”她挑了挑秀眉,故作轻挑,眸中却难掩疲惫,“不会是为了我吧?”
……还真是。
虞修然心中暗dao,却没能说chukou,只dao:“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哎呦,不得了……”仕沨心不在焉地调笑着,却被虞修然打断了。
他弯了弯漂亮的蓝yan睛,掏chu储wu戒,心念一动,便是一坛好酒,与两只酒碟:“既然要叙旧,便少不了这个。”
仕沨被他逗笑了:“你这酒鬼,带着我大白天酗酒?”
“什么酗酒,不过是小酌一杯。”少年说着,为彼此斟上佳酿。
仿佛是助兴般,月岩短暂的白昼渐渐西沉。圆月初升,仕沨轻抿一kou,品了品。
“这是什么酒?”少女问dao。
“‘烦闷’。”虞修然答,“此酒名曰‘烦闷’。”
此话一chu,仕沨不禁失笑。看来自以为掩饰得极好、故作轻挑的伪装,早已被少年看破。只是虞修然一向如此,不会当面戳穿她的郁结心事,只是借酒两盏,陪她月xia消愁,同饮烦闷。
“虞修然,你在未来,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重要。”虞修然抿了kou酒,“我看到的不过是一场虚幻,所以,不重要。”
“……这样啊。”仕沨diandiantou,“那你愿意听我聊聊过去发生的事吗?”
少年又为彼此斟满佳酿:“你说。”
“……可能,会说很久……”
“嗯,我听着。”
那天,仕沨边饮边回忆,将折磨自己的梦魇一gu脑地尽数倾诉。
渐渐的,她喝得有dian多了,抬起右手,大力搓着小指上的红线胎记,似乎想要将它ca净。可任凭她用力到肌肤发红,疼痛不已,都无法消除那纠缠不休的诅咒:“都是因为这该死的赤缠咒,大家的人生都一团糟了。虞修然,你知dao吗?那一幕幕发生得太快,我只能豁chuxing命竭尽所能,却依然有心无力……虞修然,那样的过去,真的好让人难过啊……”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歪shen靠在虞修然的肩膀,将脸埋jin他的衣衫里,却又猛地坐起shen,“不行。我随时都会走火rumo,我得离你远dian。”显然,她已经喝多了。目酣神醉的仕沨低xiatou,歇斯底里地ca起小指上的胎记:“真烦……真烦……赶紧消失……”
虞修然轻叹一声,拉过她的手放在tui边,大掌an着,制止她继续自nue:“这样yingca可ca不掉赤缠咒。”
可仕沨却不依不饶:“不guan,我还烦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