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飞蓬叹了气,反手握紧重楼的手:“不过,你步快,都快中级了。”以自己的推算,那个时候就是重楼恢复记忆之时,也是梦醒人散之日。
等自己突破到地级中级,飞蓬就会离开。重楼听懂了这个暗示,也知晓没有商量的余地,便没吭声。但他那双赤眸还是克制不住的闪过一丝难过,人更是往飞蓬方向蹭了蹭,埋首在肩窝里。
飞蓬没有推开重楼,反而拍了拍他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鼾声渐起,无话至天明。
小剧场
重楼:难过,撒
飞蓬:拍背,纵容
没恢复记忆都能甜到这个地步,请大家相信,不会太的!
第四十一章、曲终人散夜未央
仙界
“父神,尊有这么可怕吗?”仙帝神凌仙颇为好奇。他自幼被放于界,拜人间仙门,以人的方式经历种种磨难,又得父神昊天分一抹魂魄亲自教导,大方向丝毫无错,方落的相当优秀。
哪怕在神神女中生最晚,凌仙也还是在最近这一万年,与嬴政一踏先天生灵境界。虽不如女魃、钟鼓遥遥领先,但也没落后于瑾宸太远。可惜,就是光太好了些。
昊天叹了气:“我和帝俊加一起,没在他与飞蓬手里占过便宜,你说呢?”
“那是厉害。”这个对比让凌仙心中一紧,若有所思:“但王本就不是易于之辈,就算除掉尊,他也不见得不能在漫长时光里,渐渐收复族的隐势力。”
昊天摸了摸儿的,幽幽:“所以,此番仙妖联手,尽力而为便是。除掉重楼,只是省事。反正,他回来就必然侵占两族利益,早为敌、迟为敌没什么区别。”
“你要的很简单,拿全本事,拦住元气大伤的蚩尤,这就够了。”昊天笑:“杀手还是交给瑾宸吧,他会很乐意的。”
凌仙挑了挑眉:“因为飞蓬?可我也对飞蓬有意。”他选择侣的范围,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个人,可女魃、嬴政拒人千里之外,钟鼓懒散不修边幅,瑾宸有意神将多年,余唯有飞蓬一人。再者,神将那般人品相貌,除非心有所属,不然多半都会有所妄念。凌仙对于自己被拒绝之事,并没有彻底死心。
“青梅竹的谊,哪怕惨烈收场,也不是能放的。”昊天收回手:“所以,你去追飞蓬的时候,我压没过问。”他神宽容温和,瞧着自己儿:“你若不愿,也可与瑾宸联手杀重楼。所谓天地厚,总要亲看见,才能明辨。”
在界杀死重楼,哪怕手齐,昊天其实也不抱希望。但借机让儿攒攒经验,倒是足够了。当然,也就重楼现在没恢复,才会好欺负一。真等日后在混沌相遇,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送人,对儿什么历练效果都没有,纯粹被动挨打伤自尊。
仙帝父的对话无人可知,那厢妖皇帝俊知晓瑾宸想法后,同样不报希望,也依然默认了的杀心。他只期望,瑾宸经此一战,能理智断绝执念,走一条忘。
远在界,重楼这一觉睡了不短时间。昏昏沉沉间,无数记忆碎片掠过,像在人间看电影那般,让他知晓了许多事。可惜还是缺了许多当年的绪,无法同受。
但这对重楼并无负面影响,他醒过来时,只觉得神清气,伤势已全治愈。气血更是充盈,就连经络和骨骼都变得无比韧,随时能突破到地级中阶。
“飞蓬?”重楼不是傻,第一时间就意识到,飞蓬怕是又了什么。但他偏过,便瞧见飞蓬还阖眸沉睡着,眉宇松缓舒展,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切实存在的弧度。
正在此刻,炎波的声音在心神里响起:“我蕴养多年的灵机,被飞蓬取来打磨后,化了你每一血肉骨骼。如今,你的已不比当年差,倒是把飞蓬累得不轻。”
“我明明都说了,你糙肉厚,忍疼没什么。”他说着还笑了一句:“可飞蓬说你难得睡这么香,不愿意你再受炼之苦。为了抹平痛苦,他从至尾控制着力,让你睡得舒舒服服,还得了如此大的好啧。”
重楼的心顿时像是被什么戳了一,化成一片温。他小心翼翼伸了一只手臂,环在飞蓬腰间,把人轻轻搂在了臂弯里。
那一霎,飞蓬嘴角的笑意,仿佛更深了一些。像是沉浸在一场梦中,哪怕总有梦醒之时,也还是不自觉的沉浸其中。
抱了好一会儿,重楼恋恋不舍看了飞蓬一,离开了床褥。他将幔帐彻底放,只有斑驳日光从空隙闪来,一儿都不会刺。离中阶已近在咫尺,给飞蓬备的材却还有许多,今日便不必节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