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他还想留飞蓬，自己就有隙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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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清甜汤药咽，飞蓬密的睫颤了颤，轻轻睁开睛。意识到腰间环着自己的手臂是谁的，后贴着的膛又是谁的，他意识往旁边缩了缩，极力离重楼远了一些。

        重楼怔了一，面有瞬间的苍白，又很快地克制住心的黯然，只状若无事地松开手臂，把飞蓬往被褥里了并掖好被角，自己起将空了底的药碗放到不远的桌上。

        飞蓬这才发觉，自己原本半仰躺在重楼上，保证不会因起幅度太大，漏来寒风让才好转的发复发，又不会让灵药像平躺着时那般不好咽，不禁低去。

        “你还得休息。”重楼坐了回来，在床边上，声音轻柔缓慢：“魂魄伤势稳固，但基有损…”他顿了顿，低语：“这全是我的错，飞蓬。”

        想到重楼来找自己的初衷，飞蓬不免心火起：“呵，你倒是够坦诚！”他看着重楼低听自己训斥的模样，自把怒气压了去，耐着问：“查个所以然了吗？”

        重楼眸一沉，抬把查来的说了个清清楚楚。从心一族勾结天诛，开始上供的贡品就有问题开始，说到这些年因战火长留，给了他们可乘之机，最后是心族长如何得手。然后，他迟疑了一，才把自己封闭庄园、不许一事说了，又：“侍女就在外面，我本想让她生不如死。”

        “但玄霄和我的说得有理。”重楼深深看了飞蓬一，沉声：“他们话里话外都一个意思，应该由你定计如何置她乃至整个心一族。”

        飞蓬明白自己上发生之事是天诛想一箭双雕，而天诛本兹事大，对重楼通告各界、通缉天诛毫无异议，对其封锁消息、绝不外更是毫不意外。

        可他思及自己为俘虏、尽在重楼掌握，随时可能被现有知者尽数遗忘，从此再无人知晓的境，不知为何觉得堵心极了。神将索撇过，在提起警惕戒备的同时，冷冷说：“界务，本将不便手，尊说笑了。”

        重楼的嘴唇颤了颤，他想解释什么、承诺什么，却无从说起，更无法辩驳。

        “重楼，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说什么，我都会信。”飞蓬定了定神，终是决定快刀斩乱麻。

        他握紧被窝中的手掌，蓝眸浮现锋锐的凌厉之，紧紧盯着那双血瞳：“你来找我的时候，是刻意，还是本能？”

        重楼顿时无言以对，在飞蓬渐渐冷凝的目光中，他逃避似的慌乱无措地移开了正对视的双瞳。

        前去找飞蓬的那一霎，发现放血驱除药效的那一霎，重楼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不得不承认，除了本能的无奈叹息，自己的绪更有即将得偿所愿的窃喜。不然，他怎么会对飞蓬明问那句，“我为什么还要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