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第一次尝他的时候,你觉得那滋味比现在要好得多。
你还记得第一次跟着那群愣tou愣脑的学生娃迈jin大楼时看见的四个大字:百年京城。这家新生却蓬bo发展的都市报在短短几年nei创造了销量的神话,巨大的匾额在骄傲地宣布雄心壮志。可惜短暂的黄金时代总是会让人报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从世纪之初开始的十余年积淀不易,而由盛转衰只需要一瞬间。理想变为幻想,如今若再看见这四个字,可能就只剩xia莫大的讽刺了。
对于当时的你来说,guan它是百年还是千年,都一dian儿也不重要。你没有理想,会对怀有它的人们嗤之以鼻;认为未来皆是虚妄,只懂得沉醉于yanxia转瞬即逝却能时刻把握的淫乐。来这里纯粹是为了逃避家里老爷zi的喋喋不休,也是为了给自己找dian新的乐zi——yan前这个穿着pi衣,看傻里傻气的学生娃在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在办公室里绕圈奔跑而不住叹息的记者,京城新闻界里ru职不到一年就因为深度报dao而扬名,ru职五年就变成报社ding梁zhu的传奇人wu。那时你故意没去记他的名字,只有一个吊儿郎当挂在嘴边的绰号:骑鬼zi车的。
这怪里怪气的绰号来源于你俩的初次相遇。北五环新修的隧dao是你崭新的娱乐场,凌晨酒后轰鸣的发动机伴着因gao速飞驰而拂过额tou的狂风带来肾上xian素的极速飙升。轻轻踩xia油门,看着世间的一切随着速度的提升加速向后退去,耳边除了空气被破开的呼啸声就是引擎的怒吼,底se是自己逐渐加速的心tiao声。兴奋、莽撞,不顾死活,仿佛没有未来。享受的是简单、肤浅却真实的快乐。
你像往常一样在隧daorukouchu1难耐地等待另一端的狐朋狗友发chu信号。这次改装之后你打算试试xing能,看能不能在这段笔直而空旷的隧dao中创xia新的纪录。没等到对面刺耳的鸣笛声传来,你就看到一daoshen影唰地一xia从yan前掠过。残留在视网膜上的印记让你隐约看清对方是个骑摩托家伙,右侧还坠着个sao气的红se挎zi,活像低智历史剧里太君ai坐的鬼zi车。一shen打扮土得像家门kou遛弯儿的大爷——但这速度明显不是大爷的心脏所能承受的。
好奇心并不足以使你开足ma力追上去,那gen随着对方飞驰而过延迟落在你蹭光瓦亮的崭新挡风玻璃上的烟tou,才是你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的唯一理由。
不到五秒钟你就追上那辆疾驰的摩托车。效果不错,这钱花得值。对方显然也在后视镜中看到了gao速bi1近的你,于是an动开关让尾灯闪烁了两xia,似乎在试图提醒你自己的存在。cao2你丫的,这会儿知dao怕了?刚才往爷车上丢烟tou的时候没见这么懂规矩呢。
挑事儿才是你此时唯一的目的。你时而加大油门,一把冲到他的前面,嚣张地在隧dao里绕着蛇形路线甩尾巴,用后远光灯一闪一闪地晃他的yan睛;时而突然减速,像狗pi膏药一样黏在他的行驶路线上,bi1迫他在即将与你发生碰撞的xia一秒拧转车tou,轮胎摩ca地面发chu刺耳的声音。几轮之后,对方肉yan可见地恼火起来。
突然,对方消失在你的视野之中。你以为自己彻底将他甩到shen后去,宣告胜利般长an喇叭,发chu尖锐的鸣笛声,加大油门冲向隧dao的尽tou,又在朋友们惊诧的yan神中甩尾掉tou,再次开足ma力向隧daonei逆向gao速驶ru。你打算吓吓这个半夜四chu1乱跑的倒霉玩意儿,让他知dao这段隧dao究竟是谁的地盘。
开了一多半,你才看见停靠在路边的摩托和蹲在地上摆nong东西的他。令人诧异的是,他的位置表明似乎在你彻底看不到他的那一刻就不再继续前jin了。这人gan1什么呢?你好奇地停在不远chu1观望起来。
不一会儿,你见对方似乎骂骂咧咧地站起shen来——shen量不算gao,抬tui对着自己车侧的三轮挎zi就是一脚。这一脚好像解决了他一直没有解决的技术难题,红se的太君宝座应声落地。单独的轮zi无法维持它的平衡,里面乱七八糟的wu品撒了一地。他在里面翻了翻,竟然捡chu一gen看起来分量不小的垒球棍来。你看他掂了掂分量,接着单手就把那gen球棒稳稳握住了。他用球棍朝你的方向挥动了一xia,xia一秒竟跨上摩托,踩xia油门向你停车的方向猛冲过来。
失去挎zi桎梏的摩托速度惊人。还不等你来得及zuochu反应,一声巨响就从耳边传来:你yan睁睁地看着自己崭新跑车的后视镜飞上gao空,撞到隧dao的ding端再弹回,因惯xing造成的gao速而与地面不断摩ca,在路面上划chu一dao火花。
你探chu车窗问候对方十八辈祖宗。回应你的是半截故意脱手的球棒,狠狠砸在你之前就被烟tou摧残过的挡风玻璃上,但它可比烟tou厉害多了,你面前肉yan可见地chu现了一dao裂痕。你不断用最肮脏恶毒的话诅咒对方,但空dangdang的隧dao里他那辆摩托车呼啸的引擎声却让你的咒骂显得单薄又无能。
那晚你恼羞成怒的嚎叫响彻夜空。
第二天一早,你就顺着交警队查到的车牌号和公安局呈上的个人信息摸到了他单位。当你气势汹汹地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