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以为你会让韩东先见见这个。想象一,师徒二人剑弩张的时候,突然冒这样一朵花来,那场面该有多好玩。”启的手指夹住塑料制成的花,把花朵从枪中一拉,说:“他辜负你的期待,和我这样的人沆瀣一气,自愿走狗。”那朵丑陋而艳红的塑料花被他别在自己前,“我很好奇,你究竟会不会因此朝他扳机。”
脑浆四溅的血腥场面也没有现。枪随着黄江毫不迟疑扣动扳机的动作开一朵劣质塑料花。启背对着他,似乎在激烈地息。几次拼命调息后,才缓缓转,鼻尖正对着这朵绽放得丑陋艳俗的花。
这一系列逆转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黄江近乎崩溃。黑夜里他看不清启究竟对韩东了什么。他只看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学生此时塌塌地躺在了地上,看起来了无生机。悲伤和震怒席卷而来,让他的爆发巨大的力量,冲破层层阻挠,枪的同时拇指拨开保险栓,对着启的后脑扳机。
在韩东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震惊时,启迅速降低重心,从挟持自己的手臂中脱,转毫不留地用肘关节攻击他的颚。由于二人此刻距离极近,加之这一的力度十分迅猛,韩东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意识。他冒金星地倒在车门上,缓缓到地面,一动不动。
“但我刚刚突然想到个有趣的事,要验证一。”指尖暧昧地上黄江被海风得裂的嘴角,再沿着那因咬牙切齿而紧绷的颌线慢慢去,最终充满暗示意味地勾住对方的衣领,“不如你们两个再陪我玩玩?我开心了,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哦。”
话音刚落,怀中的躯在今日又一次微微颤抖起来。韩东仍旧清晰地记得,几小时前,当他抱着‘老师’躺在旧厂街那张小床上时,伴随这种颤抖落在自己手臂上的微凉。然而这一次,他们并非坦诚相对,也没有肌肤相亲。他紧紧拥住对方的手臂上覆盖着逃离时随手披上的外套。二人上厚重的衣或许阻断了湿意的渗,也让他们无法清晰受到彼此的心。他只能听到启的笑声,歇斯底里到整个人都发抖,似乎是刚刚见到了世界上最好玩的事。
这朵假花远看和真正的鲜花无异,却经不起近距离端详。他死死盯着这朵花看了片刻,闭上双深深了一气,用戏谑夸张的吻说:“真是沁人心脾。”这不合时宜的幽默没有逗笑在场的任何一人。未收到任何回应的启也不恼,迎着黄江仇恨的目光,自顾自地说:“你比他有种多了,这很好。假如今天你俩只能活一个的话,我留你。”
颈动脉破裂后血的恐怖场面并未现,他几乎是在受到启动作的同时就放开了那杆一直紧握的笔。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叹息从怀里传来。笔尖和柏油路亲密接,小小的珠在撞击飞,漆黑的墨汁取代鲜红的血四溅开来,在二人的脚上晕开大片相似的痕迹。
手指一地在黄江握枪的双手上收拢,稳住颤抖的同时把枪贴上自己的膛。启死死盯着黄江的双,一字一句地说:“现在看来,是我估你了。你远不如自己想象中纯粹。黄大记者,我们真是一模一样。换句话说,你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多了。”
伴随意识的逐步回归,韩东到自己的双手传来紧缚,腕微微酸痛。被摆成跪姿,牢牢地拴在冰冷的墙面上,受不到一丝遮蔽。冷气的刺激让微微抬,他意识地试图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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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缓缓平息来,怀中突然传来略带鼻音的自言自语:“傻瓜。帮你一把。”这声音里听不一丝笑意。正当他因这没没脑的发言而莫名心神不宁时,启一言不发地扶着他的手臂,狠狠朝着抵住自己脖颈的尖锐偏过去。
护的脑袋准确无误地磕上家的棱角,这次预料之中的二次碰撞却并未发生。韩东转过,用臂弯把他压制在前,背靠车门,原本护在他腰的手在脏兮兮的衣服里胡乱摸索着。启没有一丝挣扎的望,闭上睛静静受韩东近在咫尺的鼻息一在自己的耳后,就像过去每一个夜晚二人相拥而眠时那样。熟悉的亲吻迟迟没有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尖锐的东西紧紧抵上他的颈侧。维持着挟持的姿势,韩东贴近他的耳畔,开了自己的条件:“……放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