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回来,蓝洁芸微微皱着眉,伸手轻着太阳,似是想事已想到有些儿疼了。其实从那日带着鄱阳三凤与众人会合之后,她就已经整天陷沉思之中,赵平予虽也关心,但事到临的就是对付‘淫杀千里命七天’的大事,后面又有雪青仪的问题,赵平予一路上也是绞尽脑汁在想办法,不过看蓝洁芸这样,似乎想的比他想的还要深几层,“平予,你有没有觉得,尚前辈从天门来之后,似乎比上山前更加戒慎恐惧了?”
“有是有,”偏着仔细回想,赵平予倒也想到了不对,从天门来之后,尚光弘不仅没松了气,行事反而更为小心,就好像大敌当前,随时可能动手一般,他原先只以为尚光弘在戒惧天门可能翻脸动手,不过细细想来又不大可能,“那不是为了怕天门毁约暗算而小心的吗?不然就是因为接来要去对付那无人能奈何的‘淫杀千里命七天’,所以尚前辈等人才特别小心。”
“不可能。”蓝洁芸摇了摇,否定了赵平予的想法,“天门虽说实力不弱,但敌众我寡,又新丧大将,靠着地势之险才能退我方,此刻正待整合,绝不会有反脸动手的余裕;至于‘淫杀千里命七天’嘛…他虽是神鬼没,但尚前辈等人纵横天,能与他们当真动手之人少之又少,光为他一人,尚前辈等人绝对不会这般小心。我在想,他们该不会打算去…去对付他?”
“去对付…?难…难是他!”想到蓝洁芸话意所指,赵平予差了起来,“不可能吧?那人的武功那么,何况…何况尚前辈等人才在天门铩羽,重建湘园山庄以为久战之本都来不及,那里会这么快就去找这种敌动手?就算郑世兄忍不住,尚前辈也不会这么急躁吧?”
“其实…还有可能的,”蓝洁芸眉紧皱,似是怎么也舒展不开,“虽说联军在天门吃了闷亏,但才山就除了‘淫杀千里命七天’这一大恶,士气已经鼓了起来,正可趁胜追击;再加上…再加上这段日以来,尚前辈他们和长孙掌门的密斟也不只一次,华山派和汉中派向来不合,这次又传汉中派和天门可能联合的消息,你想…长孙掌门会不会趁机解决这个大问题?”
“平予哥哥、蓝,你们到底在说谁啊?”项明玉微嘟着可的小嘴儿,一幅想哭来的气恼样,好一段时间听赵平予与蓝洁芸的讨论,看他俩的样像是讨论的容极其重要,偏生她给隔在外,连话都不上,活像个局外人。若对方是旁人也还罢了,偏偏交谈的却是以后要成为一家的人,那隔膜的觉教她那儿受得了?“明玉一都不知…你们都不告诉我…”
“对不住了,”轻轻伸手,将这柔可的小妹妹拉怀中,好生抚一番,蓝洁芸这才想到该对旁听的项家妹解释一,项明雪虽然没有说话,但若因此冷落了她,事后赵平予可未必安抚的了这冰山人,“我们在说是的文仲宣的汉中派。平予当日天门打探消息,从一些蛛丝迹之中,怀疑汉中派可能和天门联盟,牵线的就是阴京常阴堂主。洁芸在怀疑尚前辈他们小胜之后,会不会快刀斩乱麻,脆将这可能是天门最大的盟友给一气掉,以绝后患。”
“什么!”这话说,震惊的却非挨在蓝洁芸怀中的项明玉,而是坐在旁边冷艳的项明雪,她连声音都吊了,整个人半立了起来。
“明雪妹放心,”看赵平予目瞪呆,对项明雪奇特的反应大意料之外的神态,蓝洁芸微微一笑,伸手安抚似地拍了拍项明雪,让她坐回了原位,“天山派远在关外,尚前辈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特别准备,短时无论如何也不会突然前往袭;何况妳们都是平予的人了,平予再怎么说也不会坐看两方争执,他这回关,就是为了要赶在尚前辈他们动手前,劝说柳掌门与天门划清界线,避免天山派涉两边的纠纷,远避红尘自得其乐。平予,是不是这样?”
“呃?对…是啊!”听蓝洁芸把话题扯到自己上来,赵平予暗抹了把冷汗,连忙颔首称是。说句实在话,他只想到联军实力虽,但他亲见过文仲宣,虽没看他动鞭,但光只是站在那儿而已,那气势之,当真是绝代手的风范;那日他言提醒尚光弘,一来是灵光突现,若不快些说生怕忘了,二来也是因为两方大概才刚开始商谈,仍有斡旋的空间,希望尚光弘及早派人与文仲宣磋商,避免联盟成立,却没想到尚光弘等人竟然会选择动手这条路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