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仪也不能不松,他终究帮了自己一个忙,若连开的机会都不给他,实也说不过去,“不过青仪话先说在前,他以往伤人无数没错,但其实他并无伤命之心,只是生…生异征,所以与他好…好过的女会难以承受,因而损命。青仪既然…既然受得了他,让他决定和青仪隐遁山林,从此后不再过问江湖中事,往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青仪恨的是他们为什么连这么改过的机会都不给他!”
心中暗自埋怨,被‘淫杀千里命七天’杀的女家人,恐怕不会接受这种说词,不过赵平予也知,现在雪青仪心中怒火正炽,和她讲理她未必听得去,他所能想到的腹案,也只是暂时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开来而已的治标之策。“此事说来各有其理,平予还年轻,实在是不到这么深,平予只想说一件事,虽说他…他在武林中声名狼藉,人人得之而甘心,但你们隐遁的所极为秘密,他数年藏踪匿迹之后,行迹更是难寻,雪姑娘以为我们是怎么找上那儿的?”
他没说雪青仪还没想到,‘淫杀千里命七天’的行踪向来神秘,他又极少朋友,武林中本没几个人知他和自己的隐居之,若说尚光弘等人此来并非巧合,而是有人通风报讯,将尚光弘一批手全引上两人隐居之的话…“难不成…是天门那边的人,是阴京常?还是杨巨初?”
“是杨巨初。”背心不由得微微收紧,赵平予真想不到雪青仪的反应竟然那么快,一就想到他所猜的事。大功告成之后,他细细想来,发觉此次事确有蹊跷,郑平亚说消息来源是沈世珍以往的属,现在还留在杨巨初边的人所传来的,但杨巨初何等谨言慎行,那会这么容易就任消息传来?光从当日他只让阴京常一人去寻‘淫杀千里命七天’,事不传六耳的小心翼翼,对照现竟会如此轻易地如此重要的消息,可能自折一臂,便可见此事必有问题。
动了动脑筋,赵平予倒也猜得来,杨巨初这招死友不死贫,至少暂时将尚光弘等人的注意力移到‘淫杀千里命七天’上,反正此人是绝不会加天门的,若能让他和联军一方起了冲突,若联军一方获胜,‘淫杀千里命七天’毙命,至少也争取了休养生息的时间;若‘淫杀千里命七天’勉力逃生,尚光弘等人功败垂成,经此一役‘淫杀千里命七天’也该知单独一人连安稳日都没得过,杨巨初正可就此将他拉天门,以他的武功和狡智,必能成为一大助力。
“尚前辈等人向以正自居,和他可说是冰炭不同炉,彼此相争倒也分不清谁对谁错;但杨巨初仅为一己之利,宁可将旧友卖,就为了帮天门赚取一休息的时间,其心当真奸险。平予并非想迫雪姑娘放弃复仇之事,只是希望雪姑娘仔细考虑,谁才应该是此事的元凶祸首,雪姑娘报复的对象。若事态演变成雪姑娘与尚前辈等人两败俱伤,让真凶在暗中看好戏,岂不甚愚?”
觉背心寒意直冒,背后车的雪青仪虽是一句话也不说,似正在考虑着他方才的说法,甚至没有开争论,但赵平予的压力可一也没有消解开来。雪青仪至少曾为峨嵋派掌门,武功造诣之不在话,加上她的‘慈航诀’已臻极境界,若非她当日未参与风云会,在风云录中的排名未必落于尚光弘之后,有这等手在背后虎视耽耽,觉好像随时可能手,赵平予不只武功不及,又不敢轻举妄动,若巧反拙,惹得雪青仪手更为不妙,这种静默的压力,可比与雪青仪争论是否该要复仇要严重多了,赵平予表面上驾车,实则全紧,差忍不住想逃离。
“他的仇一定要报,不过你说的也是真话,确不能让真凶在暗中逍遥自在。”默然良久,等到雪青仪终于开说话时,松了气的赵平予只觉全僵,肌肉好像都开始疼痛起来了,“此事该当如何行止,还请赵少侠让青仪多考虑一。尚光弘有你帮着他,的确算他运气,真不晓得那郑平亚为何还一幅看你不顺的样儿?此事暂且,不知赵少侠想怎样安排青仪?”
听到雪青仪的话,赵平予原已舒缓的肌肉又开始紧了起来,他之所以将杨巨初抬来,转移开雪青仪的注意力,一来是因为确不能让这诡谋者坐山观虎斗,收渔翁之利,二来也是因为自己仍算站在尚光弘这边的人,与天门是敌非友,若能将雪青仪的敌人从尚光弘转为天门,既减一敌又增一友,对尚光弘等人而言也算是件好事,只没想到雪青仪确实冰雪聪明,竟一就猜他的真意,搞的赵平予真是全都不自在;加上她匆匆一,竟就看郑平亚与自己不和,确称得上目光如炬、观察微,在她面前赵平予简直是一儿秘密都藏不住,教赵平予那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