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焕冬怔怔地望着她，紧的心脏渐渐地放松开来，又沉沉地往坠去。

他突然就想起了考完他与裴可聊到天明的那个深夜。

她握得很紧，像是要将自的力量倾注予他。

“为什么活着那么难？……”

其中最有趣的一句是“表现良好，刑满释放，争取不再回来”。

裴可不是为他哭的，是为自己。

※微博上曾经有过一个讨论，是说你会在你的墓碑上刻什么字。

一章就是裴可的困境了。

……

或许每一堆灰烬也都曾烈地燃烧过生命。

※到此为止都是焕冬的困境。

这就是“刑满释放”梗的来源。

秦焕冬深埋着，紧咬着嘴唇，声音都抖到语不成句：

“现在……就已经这么难了……”

“但我还是好累……”

“往后……只会更难……”

“……我不信那套，什么‘你爸一定在天上看着你，希望你好好地活’。”她微微低，睫颤了颤，嘴角的微笑里透些自嘲的讽意，“人死如灯灭……还是不要再有辈了。”

“之前……签死亡证明的人是我……去派所销的人也是我……给亲戚朋友报丧的是我……殡仪馆的人联系的也是我……”

一起倒净绪垃圾好上路。

注：掼面孔，方言词，意思是甩脸

“我想跟他走……”

“大前天……是他的葬礼……”

――还是不要有辈了。

裴可的手是的，有着极为真切的温度。

“结束了……什么都结束了……”

“老大！……”他的绪突然激越起来，气息也跟着急促了起来，“他是我亲手送走的！……”

然而当他净中泪后，才清楚地看到裴可的圈也红了。

她的声音微微发着涩，语气中却自有一斩钉截铁的毅在：“撑住。”

“我不想回家……我没法面对我妈……家里太压抑了……我他妈都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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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与他共这一的裴可，人生想必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光鲜。

所以这篇文绝望就绝望在，看开可能会以为裴可能救焕冬，但到来发现裴可自己的人生也一塌糊涂，这两个人谁都救不了谁，但能凑一起这么聊聊、陪对方走过这一程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最后……去领骨灰……也是我。”

“……大殓现场认尸的人是我……铺棺材时往他手里元宝的是我……摸到他冰冷的手的人是我……给棺材上钉的人也是我……”

他用力地捂住睛，泪从指间源源不断地往外溢着。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师经常用这句话劝我（但裴可的原型不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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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气一夜故事（五）

“人从生那刻起就是来服刑的。”她牢牢地攥紧着他的手，定定地回望着他，“秦焕冬，你还没有刑满，不能释放。”

最后，雨淅淅沥沥地打湿了那堆余烬。

他睁着一双模糊的泪，直直地望着裴可，近乎悲哀地不知在恳求什么：“老大……我也想走……”

他无力地哽咽：“我真的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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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亲手！……送完他最后一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