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珠踟蹰了一:“不好吧?二殿正读书,婢突然跑去,多影响二殿用功啊!何况,太傅会瞪婢的……”她忸怩了一,“等休沐日再说吧。”
夫人一也是杏目圆睁,假意怒:“休沐日若没有这样好的阳光呢?才刚谁劝我,大好的天儿,不该窝在屋里看账本的?怎么,咱们顽去,琦儿却窝在屋里读书,多可怜!”
他。咱们一同上园里逛逛。”
夫人中细品了品这句话,便:“坏事得太多,总有一日会有报应。对吗?太傅是怎样讲的?”
想来夫人是常与他探讨功课的,所以云琦遇到了疑惑,总能毫不避讳地提。其实夫人虽于书香门第,但家教奉行的是“女无才便是德”的古训,除却必要的诗、词、歌、赋外,便是女红刺绣、琴棋书画。对于史政书,是从来不让读的。自从云琦上书房以来,夫人总怕与他少了太多的陪伴和话题,也便跟着他读些浅显易懂的史书,譬如诗经、孟、左传、史记等这些,她也便当故事来读。久而久之,也能与云琦对答几句。加之夫人从未受过正统的私塾教导,即便读史书,也单靠自我领悟,却反而能有些新鲜而独特的想法。云琦在书房中听腻了治国大,偶尔与夫人探讨几句,虽不当真,却也得趣。
夫人一愣,心有一种异样的觉划过,
云琦背到这里,顿了顿,不再接着往背了。夫人低看了看他:“怎么不背了?后面忘记了吗?‘既而大叔命……’?”
此刻他牵着姝昀夫人的手,缓缓走在太池的岸边,懒懒散散地晒着太阳。云琦的手中拿着书,仰着一字一句地背给夫人听:“……公曰:‘姜氏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姑待之。’1”他的声音带着孩童的稚,又有少年人的清泠,真好听。
夫人忍俊不禁,一指戳她:“傻,你懂什么,天朗气清读书作画,和面对着一屋老朽顽童读书,哪个更能读得更好?你只去接,信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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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云琦八岁了,生的眉目清秀,五官疏阔,量细长,是个好看的孩。他并非是皇后所生嫡,也不是长,人们对于他是宽容而温和的,既不抱有那病态的期望,也不会有莫名的敌意。多年以来,人人都看得清楚,姝昀夫人与二皇云琦,绝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绊脚石。
云琦:“字面意思是不错,可儿臣不懂,郑伯怎么知‘必自毙’的呢?莫非他是神仙,能算到吗?太傅只是讲,兄友弟恭,共叔段不敬兄长,自然没有什么好场。”他想了想,又,“儿臣向来最敬重皇长兄的,想必能有个好场了吧?”
云琦却摇摇:“不是的,母妃,后面儿臣记得的:‘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儿臣刚才是想,郑伯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什么意思呢?”
芮珠仍旧犹豫:“可……可二殿是要读书的呀!阵皇上若问他的书,若背得不好,您担待得起嘛。”
所幸的是,他本也是个聪慧而知理的孩。那轻柔的睫覆在如驯鹿般温驯的一双目,那凝视人的模样看起来和夫人真是如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