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怎么可能会选择这个结果
她合上睛,冗长而惆怅的叹息回在大厅
她神语气中的冷漠,让乌鸦瞳孔猛地放大,她此时的憎恶甚至可以和面对方婷、蒋天生、陈浩南时媲,他不能相信,更不能接受
说完话,他迫切地想在她中找到动容,哪怕一丝一缕也好
“我请你扪心自问,问问你的心同不同意,它的猖獗,它的嚣张,它的盛气凌人,能不能同意你的法”明明是笑腔,她却在颤
这才是他,完整的他
她还想起他指着一片片楼宇,讲述他曾经的战绩,那种傲然,那种自豪,每提起一个败给他的人,他的得意就会加深一度
江娴脊背一凉,倏而睁,讥笑说好一个见针,照你这意思,我就算说破嘴也动摇不了你
他忍着痛心,气势明显弱去“卿卿,我没有质问你,你不要这样,你坐,我们好好谈好吗”
可惜,她无动于衷
“说话啊,你不是振振有词的吗,接着质问我啊,不是低估我了吗,不是看错我了吗,怎么成哑巴了”江娴冷冽大喊,还是和他保持距离,再近一步都不愿意
“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要算糊涂账,你问问你自己,你从仔熬到现在容易吗,东星现在正是发展上升期,你他妈挑这时候放手,你是聪明还是傻啊”江娴握拳,指甲刺着肉,疼往心里钻
十三岁那年,她上了他
这就是江娴的顾虑,全的顾虑
但是如果把雄狮关牢笼,除爪牙,不能奔跑,不能捕猎,只能被困在仄的地方,睁睁看着大地复苏,万生机
他的英勇,他的不羁,他的针锋相对
可是,他自然而然漏的失落,还是被江娴捕捉到了
她迈至他面前,卷起的风使他懵住,没给他发问的机会,她用力推搡,迫他靠着沙发背,同时将手压在他
他呼积聚的闷气“卿卿,如果我孑然一,那我当然无所畏惧,我可以去赌,拿全家,甚至命,我都在所不惜,因为它们对我来说分文不值,就算被换作筹码,也不值得怜悯”
她的颤栗从掌心传给他,他膛的剧烈起伏,也使她臂膀发麻
她不许
成为他控诉的由
风不停,雨不止,残叶在风里狂舞,边角的缺犹如狰狞的嘴脸,玻璃被夜雨洗礼,映江娴没有血的面容,映接近崩溃的乌鸦
可是现如今,他竟然要因为她,亲手毁灭自己
乌鸦的紧张绪稍微松懈“卿卿,你最近太累了,别想这些了,交给我吧”
抛开比喻,就谈乌鸦的为人,他的确可以为了她放弃,然后呢,他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心,他会快乐吗,想起以前的成就,以前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他会不会觉得是竹篮打一场空
你猜,它们会怎么样
他们是广袤草原上的雄狮,生来就是要去征服的,征服疆土,征服敌人,征服一切渴望的东西
他的话很决,没有犹豫,也是真正的想法
乌鸦掩住面孔“如果能换你安宁,说我傻我也认”
可是,现在好像阻隔了什么,他们都变得不认识彼此了
昏暗的灯,江娴凝视他的脸,熟悉,太熟悉,前有被他牵制心神的五年,后有相依相伴的无数日夜,怎么会不熟悉
他仰望她的脸,乞求般希望她熄灭怒火“现在不一样,我不想你被我牵连,我可以掉泥潭,你不可以,有得就会有舍,为了你放弃那些东西,我愿”
巧合得让人心慌,她又想起靓坤,想起他畅想未来时无意间的怅然
这句话,正是江娴最不敢面对的现实
她慢慢把手缩回来,与他炙肌肤分离时,她的手再一次陷冰冷
她疼得像是要爆炸,偏偏这样,他的话,以及白天陆崇的描述,还是像电影播放,一帧帧浮现她脑海,空的回音永远不停歇,她痛苦得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