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那里日积月累吃的复合类毒素，她很有趣哦。”

        “——不过看来似乎对您没什么用。”

        但这个剂量，足以令无限城其他不到上弦鬼等级的桂不敢靠近了，这可要谢蝴蝶忍“无偿赞助”。

        “不过是…鬼蜮伎俩…”

        “‘为鬼为蜮，则不可得（注6）’。”这是他的前世，在那两百多年的疯狂里唯一学会的东西。

        鬼唯一惧怕的只有太阳和紫藤花的毒素，但对于实力仅次于鬼王的上弦鬼们来说，只要自有足够的能量，些许紫藤花毒是能够被快速代谢掉的，除非一次摄超致死量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毒素。

        黑死牟仰着，看着像是没有重量一样，飘浮在空中的虎杖悠真几秒。

        “原来如此…「不择手段」…这就是你的追求的吗…继国十真…”

        在黑死牟里，阳光和拥有阳光之力的铁，是唯一能够伤害到他的东西。只要不被“继国十真”手中那把日轮刀砍颅，后者利用剑气或劈砍来的伤害都不算什么——在那把刀变为赫刀之前。

        “继国十真”没有用他那些诡异的血鬼术，只是凭借着不断切换的呼法和那种疑似叫“咒术”的力量，便将他到不得不这副模样。

        这是，他的后人啊…却一心想要杀掉他…

        黑死牟很早就明白了生与死并不可怕这个理。无论是人类还是家族都难以永恒，哪怕是万世一系的皇家也经常从皇族过继嗣，继承皇位，更何况作为只有百年不到历史的地方豪族的继国氏。

        作为他直系嗣的“继国十真”汇集了黑死牟所有厌恶和疼的因素。从黑死牟第一见到那个倚靠着妻才能勉持刀站立的青年，便到心中杀意丛生。

        ——他的后代继承了所有他想要的天赋，却和那个人一样，厌恶着武士的份。

        每当回想起那铺天盖地的火焰和震耳聋的爆炸声，黑死牟便难以忽视他的旧伤传来的痛…那种如同被脏被拉，放在阳光暴晒的剧痛——来自那曾经被“继国十真”临死前用赫刀刺穿的地方。

        收了小分“继国十真”被烧得焦黑的尸块的黑死牟，在差与“继国十真”同归于尽的两百多年后，再次见到和“继国十真”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外表的虎杖悠真后，他的与灵魂仿佛穿越了时间，再次来到了那个火红的灼夜晚。

        那个已经记不清面貌的后人，他消瘦惨白的脸庞，和虎杖悠真的面容重合了起来，逐渐在黑死牟已经模糊了的记忆里，后人临终前未能说的恶毒诅咒日夜萦绕在他的脑海里，犹如附骨之疽。

        「——即使今日未能如愿以偿，来日必有留着继国氏血脉的后人，首落杀灭名为黑死牟的恶鬼。」

        黑死牟仿佛看见了四百多年前的某个白日，在谈及他们没有继承者，唯恐日后的杀鬼剑士无法有效与鬼对抗时，继国缘壹那令他作呕的笑容，以及听见了那过于乐观的言语：

        「兄长大人，我们并非那么了不起的人，我们只是人类漫长历史中的一粒微尘。」

        「才智远超我们的人此刻也在呱呱坠地，他们也会达到和我们相同的境界吧。」

        「什么都不必担心，无论何时，我们都可以心无挂碍地告别人世。」

        「岂不令人愉快？兄长大人。」

        不！不可能！只有拥有继国缘壹的那一代！他们才是特殊的！其他人不足为虑！！

        这世界上，有且只有一个继国缘壹，没有人能够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