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资历较老的佣人接话,“起初咱们太太生不少爷,小小生的表少爷就成了香饽饽。那阵故去的小小带着表少爷来得勤,都快住这儿了,天天声笑语的,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顺势让表少爷了族谱。”
“老太太也真是,有空成天在家逗外孙,没空探病亲孙女?”
“表少爷呗。”
不知是谁讥笑着挖苦了一句,几个女佣都跟着愤愤不平起来。
“要我说啊,表少爷除了是个带把儿的,其余哪里比得上咱们大小?”
我的保姆放花剪,不住叹气:“可怜大小是个女儿,哎呦,说起大小我就喜得不得了,肤白,睛乌溜溜,漂漂亮亮的小人,小嘴一撅,好话一说,大少爷月亮都能给她摘来。”
“小小也是痴,非他不嫁,两个人牵手跪在主宅大门前求老太太,算起来那时候小小就已经怀了孕。”
“老太太瞧见外孙就开心,开心完了就念叨咱们太太生不儿,那时太太刚院在家养,有时候当着太太的面念叨,有时候派人传话过去,太太又气又委屈,天天吃不几饭。”
“嘘!这话可别说去,教太太听见了,可不是又往她心窝戳刀?小小死后,老太太搬到后面院落里住,可算消停了好几年,听说前段时间又因为孙的事闹腾起来了。”
“大小哪里丑啦?”新来没多久的女佣惊叹声,“这还叫丑?这世间还有什么人能得了老太太的法?”
“当初小小嫁给姑爷的时候,老太太可是气得发了狠话,说小小和姑爷的种,萧家不认!”
又一位女佣接腔:“或许就是找个由跟小小和好吧,毕竟亲生骨肉,一时生气,气过了还不得找台阶?”
“那算哪门姑爷?”只听我保姆哼了一声,“穷酸破落罢了,深埗来的混小,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攀上了咱们小小!”
“婚后没多久小小就生来表少爷,老太太抱孙心切,主动递了橄榄枝,托表少爷的福,两家这才重新往来。”
佣人是老佣人,还依照着过去习惯,称呼我爹地大少爷。
老佣人:“小小也是聪明人,顺着老太太递来的这杆就往上爬,估计婚后验了穷人的苦,自己也怕了。”
“老太太心真啊,谁不知小小是她最的小女儿?未嫁前萧家全家都围着小小转,受程度堪比如今咱们的大小,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受的小女儿着肚,在门冷冰冰的大理石砖上跪了一天一夜,老太太都不肯,最后闹得断绝关系,声明还见了报。”
“听说小小婚后住油尖旺那片,一家三挤在小公寓里,每次来港岛都大费周章,先过海底红磡隧,之后还得开一段路才能到咱们主宅。每回小小来看老太太,都带着表少爷,舟车劳顿也不怕小婴儿累着。”
“可不是嘛,大小连发脾气都招人心疼,支使咱们事的时候,那个小嗓清清脆脆的,听着心里像吃了蜜那么甜,老太太真是……唉!
我的保姆冷哼一声:“唯一一次见,是大小生那晚,医生来说生了个女孩儿,老太太听见这话当即脸沉来,远远瞥了一,说了句皱巴巴的丑东西。”
“那会儿大小刚生没多久,弱得还不能抱医院,也没瞧见老太太拨冗去瞧她一。幸好大少爷心疼女儿,医院、公司、家里三跑,忙得焦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