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芒的蝴蝶,在一株羊齿植的末端停留了几秒,振翅离开时的姿态优雅万千。
掀开帐篷,整座营地都已沉睡在漆黑之中,脚零星几盏夜灯发霭霭昏黄的光。万籁俱寂,偶尔传来几声细微虫鸣,那只蓝绿蝴蝶低低地在郁的夜里翩跹,倏地晃动翅膀,朝着远方轻盈离去。
我悄悄钻帐篷,循着那抹微弱的绿荧光前行,萧逸没拉得住,只能紧跟在我后。
四周山峦黑影匍匐着,好似陷酣睡。离开营地好一段距离,我才敢拧开手电筒,白光照亮前路,我们紧张又兴奋地在蕨类植与灌木丛中穿行,枝叶繁密柔,沾着夜间雾湿气,悉悉索索地过小。
蝴蝶在前方低旋飞行,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们拐了一次方向,又拐了一次,或许不止两次,最终绕过一棵参天杉树,视野突然彻底失去了那抹荧绿。
蝴蝶消失了。
只剩漆黑幽深的静谧,耳边空气嗡嗡动,空气里好似漾起波纹。
我失望极了,拉着萧逸准备打回府。日后我复盘这晚历险,觉得就是往回走的时候拐岔了方向,于是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说不慌乱是假的,来回绕了几圈,大脑对方向和距离的判断产生了偏差,总觉始终在原地打转。急之,我与萧逸不慎双双坠一个废弃的捕猎陷阱。
陷阱很古老,应该是当地原住民设的,挖得足够深,抬只能看见层层叠叠的树叶和一小片夜空,幸好早已弃用多年,底没什么锐机关,否则我们必死无疑。
脚土壤湿,生零碎杂草,四周岩光,遍布湿粘的苔藓,没有支撑,无法借力攀爬。
我们被困在地。
长夜漫漫,只有手电筒发微弱白光,照亮我与萧逸的脸。突然扑闪了两,彻底熄灭。
“没电了,怎么办?”
“别怕。”
一夜未眠,天快亮的时候,我还与萧逸彼此安,没关系,我们离开得应该不算太远,等待救援就好了。
但是谁能想到,最初的搜救行动完全搞错了方向。
清晨集合发现两名学生不见之后,夏令营负责人立即终止训练安排,一面将其余学生集中起来,一面命令教官们以营地为圆心,向四周扩散寻找。
这片山脉地形错综复杂,遍布许多隐蔽,搜索行动到中午一无所获,校方意识到严重,当机立断向当地警局报警,同时通知了香港萧家以及萧家在联络人。
一般这种案不会引发轩然大波,但我与萧逸份摆在这里,校方与联络人都深知自己担不起责任,共同向警局施压。
当地警局听完失踪陈述,联想起早年臭名昭著的阿巴拉契亚山脉连环绑架杀人案,受害者均为儿童,惨遭折磨致死。当年FBI行为分析小组曾协助警局侦破此案,成功营救最后的受害者,一对亲生兄妹,但是罪犯侥幸逃脱一直未被抓获。
近年来,阿巴拉契亚山脉一直未再发生过相似案件,大家都以为结束了,直到今天。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当地警局即刻整理好案件信息,联络FBI请求支援。据初步地理侧写和受害人侧写,FBI方面认为此次失踪与早年连环案件的关联非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