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这双矜贵无比的手对我的什么,不止是涂指甲,还有好些不便明说的地方,都需要他修长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深照料。
那晚他照例将我双足拢怀里,住一只脚捧在掌心,低着仔仔细细地涂指甲油。萧逸喜先浅涂一层底,静静等待它透,再涂第二层、第三层。
等待的时间百无聊赖,他就专注地盯着我的脚看,恍惚间我觉得刚刚涂上去的,才不是什么指甲油,而是他的意。
意一遍还不够。
不够深,不够,定要一层层覆来,方能盖我心上盛开的。
“表哥,你真是手巧啊。”
我幽幽开,意有所指。另一只脚空闲着,不怀好意地在萧逸腰腹间蹭来蹭去,白脚趾夹住他黑衬衫摆,忽地收拢抠紧,一提着从腰里来。萧逸轻咳一声,我就弃了他衣裳,转而拨他带中间冰冷的金属扣。
脚趾尖着,沿着他的拉链去,又轻轻往里踩了一,隔着也不知踩到了什么玩意儿,的的,萧逸哼了一声,指尖重重挠了一我的脚心。
我受,忍不住地往回缩脚,他指与拇指骤然发力,扣紧我的脚踝,覆着薄茧的虎贴上来摩挲,骨一就酥掉了。
脚心酥麻,细玲珑的脚趾也不自主地抠紧蜷缩起来,我红着睛,哀哀地求他:“表哥——”
莫名其妙当了大嫂之后,四无人时我总喜喊萧逸表哥,一喊着,喊得他心慌又意乱,意乱就迷,迷之后我偏偏慢慢地逗他玩儿。
其实以前我从来不喊表哥的。
喊什么呢?
那真是一段遥远的记忆了。
岁月长河东逝,曾经的军火龙名门世家,雄踞一方气焰嚣张,在权力迭中轰然倒塌。
昔日繁华盛世仓皇落幕,那些鼎盛喧嚣,奢靡辉煌,皆如过云烟般,仓促地掩埋在灰烬之中,六尺之。
四年前那个血崩坏的清晨,一通凄厉的电话铃声撕裂了萧家主宅最后的宁静,空气里弥漫着硝烟残屑的不详气味,古董阿斯顿丁破开庭院荆棘,一路疾驰奔逃。
从此我的世界,再无安宁之日。
是年少时的傍晚,夕阳落海里,萧逸嘴角绽开一朵淤青,骄傲好似勋章,我凑过去轻轻吻住这朵花,他耳尖蓄着红,咙里卡住一声呢喃。
我笑起来,无声而柔,贴着他的耳气,逸哥哥,我还没有亲过别人呢,你是第一个。
他缠满纱布的右手,垂着眸淡淡告诉我,对不起大小,不能再为你飙车了。
后来冬夜,阴雨绵绵,我将萧逸冰冷的手指裹乳间,试图用乳温来温他。气候阴寒,他手指僵,偶尔痉挛两,我问他疼不疼。他说湿冷天气里,骨还是会疼,但是现在不疼,一都不疼。
我又问,因我而起,对不对?他们知了,对不对?
萧逸便再也不说话。
萧逸撑起膛,埋首贴紧我的肋骨,灼的唇混着冰凉的泪,一路吻去,尖绕着小腹打转儿。
他抬看我,又亲了一纤薄小腹,说,大小,给我生个孩吧,嗯?
底晃动着星泪光,说不的天真。
他面相生得极好,肤冷白,轮廓深邃。狭长致的眸,尾一颗泪痣,甚是矜贵薄,偏偏此刻望着我,忽而带泪一笑,原本凌厉的眉便蓄满了深。
迷你贝雷塔的枪他嘴里,还沾着粘,月光折冰凉的光。萧逸一遍遍着,蹭得唇锋光淋漓。我微笑着看他,轻轻扳机。
咔哒。
什么都没发生。
萧逸停住,斜睨着我笑,空枪。
他从容地眨了眨睫,角凉薄的泪痣也随之颤了两,招摇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