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着金泥边的红衣。
毕竟若是问来,难免就会及贺征年幼时那段心惊胆战的逃亡之路。
这样的外形很容易给人犷的印象,可他却偏偏有一对灼灼桃花眸,就平添了几许矜贵之。
“中原人,是不是不兴用图腾家徽?”
似是为了掩饰无措的赧然,他蓦地低,猝不及防地轻啄了她的笑唇。
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牵着她继续往回走,“你嘴上一定抹蜜了,不能浪费。”
她舍不得。
接连好几,如蜻蜓翩跹,得“”都傻了。
偏就是沐青霜与母亲去的那日,他毫不犹豫地向她伸了手。
当年贺征为何会选中向她求助,这个疑惑在她心中盘旋许久,如今答案已呼之,只要问一句,这个谜团就解开了。
那是年幼的贺征记忆里关于家的印记,对他来说,那颜与纹样是他在乱世中唯一可以全心信赖的归依。
那不是沐青霜,那就是个小氓。
沐青霜停步,脚尖转向贺征,略仰着,笑弯弯地凝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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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心里一个激动,就给人住一顿乱亲乱摸,这会儿冷静来,她完全耻于承认先前那个没羞没臊的疯姑娘是她本人。
中原各大世家间不乏姓氏相同但血脉并无关联的门楣,为区别,就会在姓氏前加上祖居故地地名,再以家服衣衫与纹样来区别门楣。
可此刻她忽然改了念。
当年贺征辗转走过了极其漫长的逃亡之路,原本护他逃的人陆续丧命于途中。他很清楚不能轻易让别人知自己的世,即便病到迷糊地蜷缩在利城善堂破庙的一隅多日,也从未向任何人发过求助的讯息。
“什么?”
贺征垂眸瞥了瞥衣摆,有明白她要问什么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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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征随她驻足,略有些疑惑地淡挑眉梢,神温柔地回视她:“怎么?”
常理,该是八月十三两人成婚过后,贺征再另择时日携沐青霜到此相认亲族,夫妇二人再同去宗祠敬祭香火
“沣南贺氏先祖崇尚金乌,”贺征耐心解释,“所以家服为金泥边的红衣。”
“我征哥穿红衣真好看。”沐青霜唇俱弯,笑靥甜滋滋如花沁蜜。
贺征愣了愣,双颊慢慢渗浅铜肤也遮不住的红晕。
他的长相偏于阳刚俊朗,长形又是战将应有的颀硕模样,冷脸肃正时,什么话都不必多说,什么事都不必多,光站在那里,就自成凛然威仪。
金薄纱般的清晨天光从枝叶中倾泻而,似在他后添了若隐若现的浅金羽翼。
利州偏远,民风习俗上仍有不少古风遗存,初民先祖留的习惯整上并未走样。利州的大姓到如今依旧以图腾家徽,以区别各家的起源与传承,例如循化沐家的家徽图腾就是青蓝羽翼的凤凰。
英华璀璨的儿郎,红衣金羽风扬鼓张。
沐家人多是青、蓝二衣衫,唯独沐青霜以红衫居多。真是阴差阳错,却又像是冥冥中的命中注定。
自欺欺人完毕后,沐青霜赧然地清了清嗓,扭看向小径旁的林间小鸟:“哦,我是瞧见方才那个……贺渊?他是叫贺渊吧?我瞧着他的衣衫,突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