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来真相大白于天,”沐青霜眶微红,唇角却弯弯扬起,中满是骄傲,“‘沐武岱’其名,当名载史册。”
因她是个小姑娘,虽与父亲的关系足够亲近,但却甚少有深谈心的时候。他总是纵着她、惯着她,却似乎从来不懂该如何与她畅谈心中事。
也绝不能是在这个节骨。
“之前请你看过了月亮,”贺征抬手指了指天边,“现我再请你看看太阳。”
皇后之罪不可恕,但这个国家的将来却又是不可不思量的。
而赵絮到底年轻,如今在各方面的基与影响力都还不足以与她父皇相提并论,若武德帝此时就将权力放到她手上,甚至立刻将大位相让,难保不会惊天打乱。
“先保储君,”贺征抿了抿唇,了自己的考量,“打了这么多年,无论是殉国的英灵,还是活来的我们,为的无非是一个更好的明天。”
到如今人到中年,依旧血未凉。
话还没说完,耀红日蓦地自远山之巅跃起,如火球破而,万丈光芒霎时薄,充盈了整个天地。
有他在,许多人即便有心也不敢贸然妄动。
“沐伯父没有在当时言明立场,但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也是愿暂忍一时委屈,先保储君。”
“征哥。”
已是卯时,天边绯红霞光如,有日隐隐。淡绯的瑰天幕与远山青岚一并倒映在湖面上,盈盈着活清波,绚烂好。
沐青霜终于想起,她的老父亲,也曾是少年。
最合适的置之法,显然是暂将皇后隐秘羁押于城,对外引而不发,待赵絮在储君之位上彻底稳固服众后,武德帝宣布退位于她时,再将皇后的罪行与皇帝陛的连带之责昭告天。
昨日被武德帝召城的,大都是如今朝廷的肱骨石,看事自然更着于大局。
沐青霜笑着偎在他侧,不是很认真地啐:“说得像太阳月亮都是你家的一样,还请我……”
沐青霜看了他一:“那,我爹怎么说?”
他曾是独霸一方的豪,可他有超她想象的襟与志向。
武德帝能在亡国后迅速整合各方势力,有天时地利的机缘巧合,却也是因他确实有过人之足以力压群雄。
沐青霜紧紧回握了贺征的手,轻声笑:“好。”
可赵絮稳固储君之位需要花多长时间,谁也不能保证。在这段未知的时间里,会不会突然生什么变数,更没人能预料。
所以大家在“保储君”与“立刻惩皇后”之间犹豫踌躇,到昨日午城时都没有达成一致定论。
枝夜将天幕染成碧之,四里有许多大树木在晨风中枝
直到去年冬日事后,她才慢慢拨开迷雾,一真正看清自己的父亲中那广阔纵横的天地。
沐青霜这才瞧清,前的沣南湖是在一坝上。
“各方势力看起来是归服一统、听命朝廷,一来是因立国之初民心大致向稳,二来是陛压得住。”
作恶者应当为自己的罪行付代价,可当惩罪恶与大局相悖时,不得不两害相权取其轻。
堤坝之,初秋的田野间阡陌相交,有房舍屋宅错于熹微晨光里,隐有炊烟袅袅如雾。
“这件事,你站哪一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