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到总经理办公室。

“付总，这是您上午要的供应商审he清单。”他将事先分好类的资料递了上去。

在公司时王家禾一般称呼付玄楷为“付总”，私xia里则是直接叫“老板”。

付玄楷dian了diantou，接过资料只是放在一旁，并没有立刻就chu1理。

他的目光沉沉落在电脑显示qi上，不知为何，明明神qing也和往常无异，王家禾却莫名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付总。”王家禾轻唤了一声。

付玄楷终于抬tou看他：“还有事？”

“闻总和曾总还在会议室等着，您看要不要……”他面lou难se。

从付总断了给深蓝科技的投资款，并且放chu了某些ju有指向xing的风声后，深蓝的创始人之一曾为其就天天往这跑。

前几天还是他一个人过来，今天大约是资金链要jian持不xia去了，两个创始人都到齐了。两人在会议室等了将近一天，依然连付总的一面都没机会见。

王家禾原本只是不抱希望地随kou提了一句，沉默着等了一会儿，却听见自家老板说：“请闻昊jin来。”

他立刻去办。

门被王家禾随手带上，付玄楷目光移向电脑显示qi，神se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消沉qing愫。

设计典雅的办公室，chu1chu1可见主人冷淡的气质。大地se的办公桌与jing1致的摆件都是母亲照着付玄楷平时的喜好替他挑选的，此刻付玄楷面无表qing，几乎与这一室的寂静rong为一ti。

他穿深灰se的西装，笔直tingba地坐在电脑前，看似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此刻握着钢笔的手却几乎颤抖。

邮箱里是私家侦探整理完的调查报告，他用了半个xia午，途中停顿数次，才迫使自己全都读完。

付玄楷以为，自己一直是被亏欠的那一方。

这个xia午，比这五年来的任何一天都要漫长煎熬。

ye晶显示屏上展开的文档，用标准的宋ti与陈旧图片还原一连串不为人知的过往。付玄楷花了大价钱，也自以为自己zuo好了准备去了解。

在此之前，他一直视那段并不圆满的过去为他和程佳之间的禁忌。他用尽了全力不让自己去介怀，才堪堪换来一个与她安稳的如今。

若不是闻昊，他不会想要揭开。

付玄楷尤记得与程佳分手的那晚，他失了理智，破天荒喝得酩酊大醉，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分别――不是因为不ai，不是因为生离或死别，不是因为他所为之设想过要劈荆斩棘跨过的种种难关……而仅仅只因为他不够富有。

在他以为一切都会往更好的方向发展，详细计划着他们未来的时候，她选择离开他，与一个他从未谋面的“有钱人”在一起。

一切都突如其来，无迹可寻。

曾轻易闯jin他封闭心门的女人，带他领略此生绝无仅有的aiqing，又用最庸俗无qing的方式让他尝到痛不yu生的滋味。让他在此后的数年都困顿在那段过往之中无法choushen而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再度与她重逢的那一天。

付玄楷始终以为，在这一路走来的全bu岁月里，自己一直是被亏欠的那一方。

可原来不是。

门外传来一阵有序的敲门声，付玄楷抬tou，应了一声“请jin”。

“付总。”闻昊的表qing并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