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湿面巾和补雾，还是她常用的Falmont雾。

        澹台烬帮她放小桌板，看她卸完了妆。

        叶冰裳给自己了补雾，一时兴起就朝着澹台烬了。

        澹台烬没躲开，就这么睁着睛看着――

        雾背后是她的笑脸。

        像山谷里的铃兰一般纯净。

        叶冰裳急了，她放雾捂住了澹台烬的睛：“你傻了？这不是纯净，伤睛的。”

        澹台烬受她手掌的温度，嘴角弯起。

        到了紫金望云山观星的地，叶冰裳发现这里已经汇集了许多观星好者。

        猎座星雨是每年定期现的星雨，严格来说，它们并不是猎座的星，而是哈雷彗星掉的碎片，只是它们最大的辐在猎座。

        今晚的月亮不太亮，天清气朗，是观测星的好时机。

        澹台烬还早叫人占好了位置。

        他们搭好了帐篷后，澹台烬抱着叶冰裳坐在帐篷门，他们面前摆了两盏营夜灯。

        “冷不冷？”澹台烬问她。

        叶冰裳说：“有，你冷吗？”

        廿十三拎着厚衣服跑过来，说：“您这边几件？”像是说相声的。

        叶冰裳笑了声。

        澹台烬很嫌弃地看着他，取了两件薄款羽绒服，说：“走吧。”

        “谢谢惠顾了你勒！”

        廿十三秀完了自己近期的中文学习成果，赶紧溜回了他们的帐篷。

        叶冰裳笑倒在澹台烬的怀里：“你这助理真有意思。”

        澹台烬给她脱掉西装外套，又披上羽绒服，说：“他废话最多。”

        叶冰裳怀疑地看着他：“你还有好几个助理？”

        澹台烬随意地说：“澹台家给的。”

        叶冰裳抱着膝盖，侧看着他，说：“小凌现在要应酬、拉投资、跑项目，她有四个助理，你一个大学生，要这么多助理嘛？”

        她神狡黠，又带着调笑的意味，那素净的脸庞被黄的灯光照亮，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暗夜里的天使。

        澹台烬心底涌起了一冲动，但他却不敢动。

        看到他突然沉了神，叶冰裳莫名觉得现在很危险。于是她错开了目光，拿起了一旁的相机调试了起来。

        澹台烬却紧紧地抱住了她。

        “……澹台烬？”

        叶冰裳有些无措。

        她听到澹台烬飞快地念着什么，那声音很轻很轻，像是祈祷词。

        叶冰裳凝神听着，觉得像是意大利语，又像是现代拉丁语，可惜她只是选修过这两门语言一两个学期，平不，在澹台烬这样快速的念诵中，她只能捕捉到几个词。

        听清楚其中的一个词后，叶冰裳确定对方说的是拉丁语。

        Dīmitte，dīmittō的第二人称，原谅、宽恕的意思。这个词演变到意大利语中是diméttere，主要的几个元音已经不同了。

        澹台烬结束了祈祷，叶冰裳察觉他深呼两，随后放开了她。

        他的神平静。

        叶冰裳轻声问他：“可以告诉我刚刚你在什么吗？”

        澹台烬回答：“祈祷。”

        “为什么？为了什么？”

        她的唇一张一合，澹台烬觉得自己的心又乱了起来。

        “罪恶。”澹台烬喃喃地说：“我的罪恶。”

        叶冰裳又问：“你在祈求宽恕？”

        澹台烬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