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英雄史观和人民史观

        与县令交代好参观纸坊的事后，龙卿和沈清茗并没有立刻被叫去参观纸坊，而是休息了几日，借着这几日，龙卿和沈清茗又上报了一批耕地需要的数额上去，等了四五日，县令才姗姗来迟。

        “大人，可是有什么变故？”之前约好过两天就能参观的，县令这一去就去了四五天，龙卿担心的问。

        “没有，就是钦差大人来了，我得去陪着，不过答应你们的事我已经打dian好了。”县令看起来风尘仆仆，似乎这几天都在东奔西走。龙卿也明白，钦差来了县令肯定瞻前顾后，但不是忙着救灾，而是忙着给钦差接风洗尘。

        “真的？”

        “那纸坊是公家的纸坊，guan事原本是不允许外人参观的，不过我和他打dian了一番，借着视察的当儿，你们可以跟着小吏们一同jin去，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借着问话的当儿打听打听，但不要问的太明显。”

        没想到县令还给了这样一个便捷，龙卿喜chu望外，忙欠shendao：“这么说来想去参观一次还不容易了呢，谢谢大人。”

        “我也就一个小小的县令，在这方面只能尽到这dian力了。你们尽guan放手去试，现在用纸紧缺，若你们能摸索chu新的，便捷的造纸术，对朝廷是大功一件，你们指不定还可以得个命名的资格。”

        “这么好呀。”龙卿低叹。

        “既然这么缺，皇上为何不把造纸的法zi向百姓推广呢？”沈清茗问：“人多产量总能提上去。”

        县令眉tou一挑：“你以为想推广就能推广的？”

        沈清茗不解。

        “我说了很多次天xia的纸坊都是公家的纸坊，但公家就一定指的是皇上吗？”县令和她们也不打哑谜。

        沈清茗瞬间就明白了，她忘了皇上的背后是一群虎视眈眈的世家，历史上外戚gan1政的事多了去了，这些盘踞在国家命脉上的世家传承千年，对国家的掌控细分到方方面面，在科举选ba人才这里更是细致如斯，造纸术只是最基础的控制。因此很多时候一个国家的juti发展方向并非由皇帝决定，而是背后这群世家互相对抗导向的结果。

        “这么看来，我们还算临危受命了？”龙卿轻笑dao。

        “你这龙说话就是有意思。天底xia凡识字之人背后寻一寻不都能和几大家族扯上gan1系？不识字那些让他们参观也参观不chu个所以然，你们二人跟着我也有些时日了，是聪明人，能学到什么回去尽guan造就是，有什么需要的我都尽量给你们满足。”

        有些话县令没有说明白，他支持两个村姑造纸一方面是皇上确实希望在民间拓展造纸术，另一方面则是私心。两个姑娘没有背景，她们背后没有世家，这事一旦成了他就能成为纸坊背后的受益者之一，他自是全力支持。

        “那我们可要全力以赴了。”

        “你们也辛苦很久了，现在暑re甚，参观完纸坊就回村zi造纸吧，有什么需求差人来县衙说一声便是。”

        “可我们没有引荐的通牒……”

        “哪里还需要呀。”县令笑的神秘：“你们zuo的事在朝廷那儿都是登记在册的，从筑坝抗洪，到赈济灾民，还有这个轮耕制，只怕你们的封赏已经在路上了，封个孺人都是最次的，以后你们jinchu县衙如履平地。”

        “……”

        龙卿闭上了嘴，她又想起了当初沈清茗戏称她以后能封个女爵，小媳妇就能跟着当爵夫人什么的，莫非真的可以？她有些期待起来。对于此事沈清茗更是激动，对县令伏shendao：“那我们先去纸坊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