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会失控成那样。正如这次洪的征兆,明明河上涨需要时间,在此期间哪怕把人疏散了都能减少伤亡,但朝廷不作为,改日真的决堤了,那又会成为史料中短短几个字的记载。
沈清茗难以接受,第一次这么直观的受到价值观被冲击,难老百姓任劳任怨的缴税,只是为了供养那些虫吗?龙卿说过谨记不能不劳得,可朝廷本就是最大的不劳得者,果然帝王皆窃贼也!
“阿卿……怎么办呢?”
龙卿长叹了一声,其实让村长去县衙上报也只是走个程,或是抱着侥幸心理,她早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也正是因为朝廷漠视的态度,百姓对朝廷没有建立信任,有问题都想着自求多福,如此自然而然的就发展“天人应”学说。
老百姓相信天的存在,遇到困难都会通过向老天诉说心愿来成全自己,而学者利用了这种心理,谏言给皇帝,皇帝自诩天,摇一变成为天的儿来合理化教庶民,加之“天人应”这样非常贴合民意的学说大行其,在这种背景,人们相信老天的心理反而一步加了统治,也难怪千百年来普通人都难以挣脱“君君臣臣”“父父”的约束。
沉思了许久,龙卿最后看向了村长。
这位老当了一辈村官,习惯于游走在村民的阿谀奉承当中,如今面临生死存亡的考验,他近似被架到了烤架上炙烤。这不仅是桃花村的危机,也预示着他曾经年少时光的抱负彻底逝去。
“村长有什么打算?”盯着他看了许久,龙卿嘴角弯了浅浅的弧度。
沈青松看在里,他甚至怀疑龙卿是不是准备跑路了。
“现在不少人都起了搬家的心,若再和他们说官府的态度铁定要搬了,我想着明天举行祭祀吧,求求龙王,若雨势没有减缓就只能顺天意了。”村长艰难的了个选择,到了晚年离开故土去浪,从一村之长成为一无所有的寇。
“你们真是又糊涂又蠢,死到临还想着拜神呢,我一介愚妇都看来了,神本不存在,也不会回应你们。换而言之,村长真的相信龙王吗?”阿虎尖声讥讽,又看向唯一的读书人:“沈青松,你不会也信吧。”
“不信又能怎样?”沈青松面涨红,他不喜这个直的女人,虽然她长的和龙卿一样好看。
“既是不信神,那便从人的角度发。”龙卿放了支着脑袋的手:“若村长信神,大可以继续大神,我等不信的只能自己想办法。”
听到她言语中潜藏的叹惋,沈青松锐的捕捉到她的失望,显然龙卿是有想法的,顿时睛一亮,有些着急的问:“龙姑娘有见?”
“阿卿!”沈清茗也惊喜。
“见算不得,我只知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猜村长估计也舍不得这个村,就是不知有没有决心来个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花甲之年再受个赏什么的。”